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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吧檯:“一杯威士忌,謝謝!”
酒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迅速從酒櫃裡取出乾淨的杯子,仔細擦乾淨後倒上一杯威士忌:“先生請慢用。”
我丟給他二十便士,他樂滋滋地收下了,轉身又開始和另外幾名客人攀談起來。零零碎碎,偶爾還有幾聲壓低的笑聲。
“白蘭地!”我聽見有人重重地敲著桌子,衝酒保命令道。
多麼熟悉的聲音,每晚都會夢見。我明顯感到我心臟的速度在加快……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當我看向他的時候,我非常確信我在笑。喬利的反應在我預料之內。他驚愕地看著我,側過頭,掃掃我的周圍,他在尋找著阿撒謝爾的蹤影,我堅信我的判斷。而且,我相信,當年阿撒謝爾帶給他們的衝擊,絕對不比帶給我的衝擊要小。同樣,我不會忘記,他們也不會,絕對不會!
我們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互相笑著點個頭後,他便拋下剛剛端來白蘭地的酒保匆匆忙忙離開,酒保一臉莫名其妙地愣在那裡,放在吧檯上,呈著白蘭地的玻璃酒杯裡,閃著美麗的琥珀色光芒。喬利的腳步有些散亂,出門時還撞到了一位女士。他很快回頭,警惕地瞥了我一眼,便拉著那位女士急切地離開了。
喬利變了很多,我想著,已經步入中年的他沒有當初那股子傲人的盛氣。他蓄滿了絡腮鬍子,看起來比原來老成了許多。這就是每晚纏繞的夢魘,真正面對時,卻是這樣的微妙。
“你這個死鬼……”我聽見酒館中又開始婦人響起怒罵聲,這裡的感覺有那麼幾分熟悉。
風吹過來,頭有些暈暈沉沉,像極了二十多年前驚慌之下逃出來的感覺,逃脫了地下城的混濁空氣。
阿撒謝爾說的拿利刃斬斷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看向曾經孤兒院的方向,心底裡不斷揣測著阿撒謝爾說過的話。他總是這樣一個讓我無法琢磨通透的人。
“沒錯,毛蟲,你看到的一切是我故意引你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策劃好的。”他背對著陽光,太陽給他的周身繞上一圈光暈,那是喬利的身形,“你看到了帕裡什夫人不為人知的一面,你還在指望什麼?你猜得很正確,我也見到過!是的,但是我沒有被發現,而你!愚蠢的蟲子!你被她發現了,你被她看到了!你還指望她對你那麼好麼?還指望她抱著你在她房間的壁爐前面讀著童話嗎?憑什麼,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生活,憑什麼你這個毛蟲可以有!你只配被人踐踏,碾碎!”
喬利騎在我的身上,用他所有的力氣毆打著我。
我再也無法入睡,只要一閉眼,全是這樣的畫面,如此真實,好像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那種生活,身上還有隱隱的痛。喬利,波奇,還有帕裡什夫人。我抬起手,看著無名指上他留下的那枚戒指,他說,那是喬納森家族權利的象徵。
家族麼?一個人的家族……
第二十一章
“少爺,”當我再次吃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阿撒謝爾站在我的床頭。自從他離開之後,每當看見阿撒謝爾,我都在心裡默默地想著,有他在身邊真好,“白教堂發生了一樁案件,女王派人傳話,這件案子將移交到您的手上。”阿撒謝爾遞過來的檔案打斷了我的思緒。
“又是白教堂,”我錘了一下床墊,低罵了一句。
阿撒謝爾可能沒有注意到我的舉動,他繼續說:“少爺,還記得那句話嗎?如果夢魘纏繞,拿著利刃將它斬斷。”他突兀的話語讓我迷惑。
但,阿撒謝爾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永遠不會,我想著。
“是什麼案件?”我問了一句。
“兇殺案件,死者在八月七日被發現在白教堂。是名女性。”阿撒謝爾頓了片刻,“這次案件負責勘查的人是波奇先生。”
波奇啊……
送來的案卷卷宗實在簡略,但是,以阿撒謝爾的能力,這裡面的詳情不可能瞭解得不全面。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可是為什麼?我猜不透。就像我永遠猜不透為什麼夢魘會一直纏繞著我,為什麼夢得如此真實一樣……
再見波奇,他也變了好多,兩撇小鬍子看上去像馬戲團的小丑。他行禮的姿勢僵硬,機械,如同一個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我把玩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死者名叫瑪莎·塔布連,是白教堂的一名妓女。”波奇停頓了好久,“經常出入‘地下城’,身中三十九刀,有九刀劃過咽喉。是八月七日早上被路過的人們發現的,死狀極其慘烈……”
我清楚波奇口中的地下城指的什麼。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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