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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板。帕裡什夫人不是這樣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我抹了一把眼淚,抽著鼻子,至少,在撞見那件事情之前……
我不記得擦了多久,帕裡什夫人可怕的臉在黑暗大廳中顯現,刺耳的笑聲衝擊著我的耳膜,迴盪在空曠的大廳。笑容扭曲,分身無數,圍繞著我旋轉。
“阿撒謝爾救我!”
我從床上彈起來,喘著粗氣。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今晚沒有月光。阿撒謝爾不在。那個夢境還像幽靈一樣纏繞著我,我捧著頭,似有幾分無助,語無倫次:“不要離開我!不要纏著我!不要,不要。不要!啊——”
淒厲的聲音刺破伯爵莊園的夜空……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阿撒謝爾已經安靜地侍立在床頭,不遠處的桌上是已經泡好的紅茶。一切還像原來。
“阿撒謝爾。”我無力地叫著他的名字。
“少爺。”阿撒謝爾恭敬地垂著頭。
“我做了個夢,”我閉上眼睛,“夢見了以前的事情,我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夢太真實了,每一天我都被這樣的夢魘所纏繞。我……”我已經不清楚該如何說下去。阿撒謝爾或許永遠不會明白吧,我心裡這麼想著。
“少爺,”阿撒謝爾扶起我,“恐怕讓你失望了。如果夢魘纏繞,拿著利刃將它斬斷。”他像念著咒文一般說道。
我沉思了良久,終於說出我內心隱藏了很久的疑惑:“阿撒謝爾,你?看得見人的內心?”
阿撒謝爾沒有回答。房間裡是窒息的沉默。
第十七章(路西法的自述)
雅各布的成長已經到了最後,所謂的喬納森伯爵也應該離開。其實早在十八年前,那個如寶石般閃耀的喬納森伯爵就已經不在了。
一位身著黑色禮服的美貌貴婦人來到我的棺前,輕輕叩響玻璃,語氣幾分輕佻:“喂!路西法,你打算玩到什麼時候?”
“對著棺材說話,如果被人類看見,會怎麼說你?”我幽幽說道。
莉莉絲兩手抱在胸前,用那一慣無所謂的口氣說:“如果被人類看見棺材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他們會怎麼做?”
我笑了,睜開了眼睛,透明玻璃裡,隱隱約約映著我的臉:“惡魔也需要休息一下。”
我繼續躺在裡面,透過玻璃看向穹頂上,描繪天國的浮雕:“自從離開了那裡,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著這被鮮花包圍的感覺了。”我把手中那朵白色的玫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莉莉絲身旁的那個男人單膝下跪,將右手放在人類心臟的位置說:“參見殿下。”
我推開上層的那面玻璃,從裡面坐起來,單膝蜷曲,左手擱在上面,右手玩弄著那朵玫瑰:“不是每個惡魔都能有機會參加自己的葬禮。好久不見,該隱。”我做了個許他起身的手勢。
“你倒是有閒情雅緻。”莉莉絲伸出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動著自己寬大又一彈一彈的黑色帽簷說。
得到我許可的該隱站起後,立在莉莉絲的身邊,他和莉莉絲不同,他對我的態度永遠都是十二萬分的恭敬。
“狩獵在倫敦的森林裡,我看著獵物在搏鬥。”說話間,我已經離開了棺材,站到了它的後面,“再一次回到這裡的感覺如何?”我張開雙臂,掃視著空無一人的教堂大廳道。
數十排椅子整齊地擺放在廳中,只留下一條筆直通往大門的走道。四周很安靜,燃燒的燈芯傳來細微的“噼啪”聲,催動著我心底很久不曾出現的感情。
莉莉絲向前探著身子,仔細打量著我,猶豫了一下,用鮮有的怯怯聲音說:“路西法……”她抿了抿嘴唇,沒有把後半截話說出來。
該隱的反應倒是平靜。
我嘆了口氣,儘可能壓下心中快要無法停止的躁動,笑笑:“素白的玫瑰對於這倫敦實在太過單調。”
我將棺木掀到半空,一腳踢上去,轉眼間支離破碎,化作空中四散的木屑。巨大的衝擊力,捲走了莉莉絲綴著黑紗的帽子,她和該隱都有些踉踉蹌蹌,快要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子,他們互相攙扶著,將手擋在眼前,衣物的抖動聲對於砸向兩旁潔白柱子的椅子所發出的聲音來說,十分微弱。轟鳴縈繞在屬於天父的殿堂裡,放射性四散,已經支離破碎的椅子安靜地躺在牆角。教堂的中央騰出一大片空地。白玫瑰的花瓣飛舞在空中:“讓鮮血給這玫瑰添上一抹裝點的色彩。”我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堂。這裡不屬於惡魔。
當所有的玫瑰花瓣緩緩落下的時候,將在地上拼出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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