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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日領月銀的時候,碰到了太子的隨侍小常子,他問奴婢最近公主有沒有新起的興趣,奴婢見您冬至節前醉心刺繡,所以就提了一提,沒料到太子對公主竟然這般上心,”柳翠翻著緞子驚喜道,“這是蘇錦緞耶,據說是一年才織得十來匹,公主,太子當真十分上心您這個妹妹。”
念槿依舊興致缺缺的拈起來,望了兩眼,突然心裡打了個突突,她差點忘了這茬兒了,她上一次準備送給蕭慕亦的錦帕呢?
她急急的從軟榻上爬起來,道,“狀元府的描畫不是將本宮的衣裳送回來了嗎?那件衣裳收到哪裡去了?”
柳翠見公主神色有些慌張,忙道,“我見那件衣裳薄了現在穿不上,就收進櫃子裡了,公主要拿出來嗎?”
“你拿出來,本宮要找東西。”念槿道,自從她看了蘇千金繡的帕子,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將那個送給蕭慕亦了,順帶著總是琢磨不透的想,為什麼她強了蕭慕亦這件事,怎麼就虎頭蛇尾的沒下文了?
018 唇和辱是本家
念槿翻箱倒櫃也沒有找到那條帕子,又不好問柳翠是不是拿了,柳翠這丫鬟雖然嘴上沒把門,心思卻是細膩,若問了,她定然又多想,想來想去只能自己吞到肚子裡,看什麼時候有個合適時機再打聽她一番。
撇開這件事,念槿這段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唯一不夠滋潤的一件事就是灰毛一去不復返令她有些隱隱的失落,惹的她時不時的就趴窗戶上瞪著眼珠子,就怕白雪太亮,沒照清楚灰毛的灰色小身影。
等到第十日,一隻通體雪白嘴殼紅亮的白鴿撲騰著翅膀飛落,念槿蔫了吧唧的小目光才重新亮了起來。
她捉住小白鴿,將它腿上綁的竹筒拆開,蕭幕亦剛遒不羈的肆意行書躍然紙上,筆鋒風流自如意帶著他獨有的那份灑逸,念槿很容易腦中就出現一幅他捉著袖子瀟灑落字的情形。
上曰‘灰毛如何趕都不肯再去公主那裡,下官無奈,只好花了幾天功夫訓了這隻白羽鴿子還與公主,只望公主莫再為它取名白毛。’
念槿自言自語,“本宮又沒有剝它的毛虐待它,竟然都不肯回來了!”又望了眼紅嘴殼的白色信鴿,喜悅道,“這一隻比灰毛要好看許多倍,當真是灰的不去,白的不來啊,”又揪著髮梢嘀咕,“可是,不叫你白毛,那叫你什麼好呢?”
白色信鴿倒是十分聽話,自己飛進籠子裡啄食了幾粒瓜子仁相當的隨遇而安。
念槿盯著白色信鴿,不確定的說道,“不能叫白毛,那能不能叫你。。。。。紅嘴?嗯,紅嘴不大雅聽,那就叫紅唇呢?”
她見白色信鴿沒有像灰毛當初那樣撲騰著翅膀掙扎的都掉了幾根羽毛,又是一振奮,“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宮的紅唇了。”
越是想越覺得紅唇這兩個字取的既性感又務實,當下忍不住驚喜的提筆道,“本宮為它取名叫紅唇,你覺得怎麼樣?本宮覺得很是有意境,還有,過一陣宮中會搭戲,到時候你過來記得帶上灰毛,本宮要將紅唇養的白白胖胖的,氣死個叛徒灰毛。”
剛準備綁上紅唇腿上,見天色已經晚了,心想,上一次晚上灰毛一去就不復返,其實搞不好是夜路太黑了,灰毛它不認識回來的路了,才不肯貿然回來的。想想放下竹筒只好明日天亮了再放它送去,萬一紅唇再不回來,她一個天家公主連個小鳥都搞不定傳出去實在是有失顏面。
第二日天一亮,屋外的雪也已經停歇,念槿掀開眼皮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紅唇放飛了出去,心裡十足的甜蜜萬分,雖然被禁足了不能日日出宮,卻能這樣以飛鴿與蕭慕亦傳話,念槿覺得也是十分雅興的一件事情。
她興奮顛顛的從一堆的稀罕物件中,找出一隻精巧的箱匣,將蕭慕亦傳給她的字條細心寶貝的展平放置進去。
念槿的雅興興奮情懷還沒有持續到夜間,就被打擊的恨不能切腹自裁了。
‘雖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顯然公主您的德行已經過了無才這個下限,下官揣測,公主其實是給白鴿取名紅唇吧?但其實公主沒有發現,自己寫成了紅辱麼?下官翻遍書文,也沒查出來這兩個字是本家,原來也能通用的。’
念槿瞬間覺得一滾天雷轟隆一聲向她砸中,一下子就將她的厚臉皮砸的轟然倒塌!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會將唇字寫成了辱字呢!!!
念槿覺得十分之想自裁,望著紅唇無辜的小模樣,那種想自裁的愧疚心情達到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