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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那個叫小籠包子,早上才有的賣的。我帶你去吃牛肉麵去,中西女中附近有個牛肉麵莊,牛肉麵最好吃了。”帶芳芸到那個面莊門口,芳芸一看藍底金字的招牌上寫著“加州牛肉麵”,不覺指著招牌大笑。
婉芳問她笑什麼。芳芸笑問:“牛肉麵總是中國產的,為什麼要冠加州的名字?”
“小弟在加州,就喜歡吃牛肉麵,所以開了這個面莊。”嶽公子穿著栗子色的長袍,衝她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秋天的風吹過,整條街上的落葉都沙沙作響,他站在燈火輝煌的店堂門口,露出溫和的微笑,兩隻眼睛比五十支光的燈泡還要亮。
作者有話要說:改下錯字……
嶽敏之
胡婉芳踩在臺階上,對遲疑的芳芸笑道:“嶽敏之是你們表哥書霖的好朋友,常到我們家玩的,你可見過?”
芳芸含糊問個好,扯著婉芳的衣袖搖起來:“天都黑了,我們回家罷。”
嶽公子哪裡肯放,跳下臺階攔住她們的去路,道:“相請不如偶遇,小姨特為帶芳芸妹子來吃我家的面,芳芸妹子可不能不給面子,我和小姨兩個加起來請你賞光。”
胡婉芳不想早早回家,倒是很感激嶽公子替她留客,也道:“我來過這裡許多次,只有這一回是老闆親自接待客呢,倒是託了你的福了。”
芳芸雖然不情願和嶽公子打交道,可是繼母的意思不好違背,只好撒個嬌兒,道:“太太,我吃不慣辣!”
嶽公子大笑道:“我家的牛肉麵也有不辣的,一碗清湯一碗紅湯。”跑堂在店堂接出來,脆聲答應,讓她兩個到一間清靜小包間坐下。嶽公子親自去帳房提了半簍蜜桔過來,挑了一個大的劈開讓過婉芳小姨。第二回挑了一個更大的,細細的剝開遞與芳芸。芳芸因為繼母都接了人家遞的桔子她不接就矯情了,也只有道謝接下。
嶽公子的指尖在芳芸的掌心輕輕一碰,又熱又粘又帶著桔子的清香。芳芸飛快的縮回手去,趁著婉芳低頭吃茶的功夫狠狠瞪了一眼嶽公子。嶽公子狹促的對她擠眼,撿了一個桔子在手裡捏著,笑道:“小姨真是好福氣,才結婚就有了這樣大的好女兒,別人想都想不來的。”
胡婉芳舉著的茶杯半天都沒有放下來。
俞芳芸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嶽公子就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壞胚。她瞪著嶽公子笑道:“嶽大哥,你家的牛肉麵呢?”
嶽公子笑著站起來,道:“我去催催。”順手把包間的門簾拉下來。他一出去,婉芳就放下茶杯抽出手帕嚶嚶的哭起來,對芳芸說:“他們都笑話我。”
芳芸連忙安慰她:“怎麼會,這位嶽公子是在美國住久了。洋鬼子說話都這樣。別人或者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在美國裡那些洋鬼子同學比他還不會說話呢。太太別往心裡去。”
胡婉芳使手帕揩眼睛,漸漸止了哭聲。兩個跑堂送了兩盆水進來,又流水送進沒拆封的香皂和幾方雪白的毛巾,一聲不吭退了出去。
芳芸取了一方毛巾替繼母圍在胸前,笑著說:“太太揩把臉呀,這個嶽大哥粗心的狠,巴巴的送了洗臉水來賠罪,就忘了脂粉。”
胡婉芳含著一泡眼淚,嗔道:“太太長太太短的,倒叫你喊老了。”低著頭洗臉揩面,嘩啦啦的水響裡,又“撲哧”一聲笑了。芳芸見她莫明其妙又好了,走到一邊洗手,重重一口氣道:“我倒想時時在太太面前撒個嬌,學人家喊媽咪的,就怕聽到的人都起雞皮疙瘩。”
嶽公子捧著一隻小方盤應聲進來,笑嘻嘻道:“新鮮炒雞皮疙瘩一盤。”把方盤上幾碟小菜掇在桌上,打個千兒說:“太太小姐慢用。”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盯著芳芸不肯動。
這個壞胚藉著竿子就爬上樹,芳芸恨他恨得牙根都癢癢,拿毛巾擦了手,從手袋裡找出一塊錢丟到方盤裡,笑道:“賞錢都給了,面呢?”
嶽公子鄭重把那一塊錢握在手裡,“謝小姐賞。”卻是對著胡婉芳又打了個千兒才出去。一個跑堂忍著笑送上兩碗麵來,白底青花的小瓷碗裡浮著銀絲一樣一小窩麵條,紅的是紅燒牛肉塊,綠的是青蒜段,黑的是香菇丁。只是胡氏的麵碗裡多了一大勺紅豔豔的辣椒紅油。嫋嫋的白煙升上去,雪亮的燈光也變得香噴噴地溫柔起來。胡婉芳低頭吃麵,偶爾用手巾擦擦額上的汗珠,雙頰紅若桃花。
芳芸其實也是喜歡吃辣的,牛肉麵不辣怎麼好吃呢?可是她方才才撒嬌說不吃辣,現在絕不肯開口跟嶽公子要辣椒醬。她舉著竹箸夾面,有一口沒一口吃著,時時看向門簾,總不見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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