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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天戈在十九的寢宮裡,發現抱著犧尊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她。
明明聽她說今天要上豔城去處理一些事情,怎麼他一來就發現她還在寢宮裡?
“今天不用上豔城嗎?”沈天戈捧著一本冊子,一邊瀏覽著古董,一邊在冊子上抄抄寫寫,卻始終沒聽見她的回答。
“還是說水銅鏡那傢伙抽手不幹了?”沒得到響應,他隨口一問。
咚!
床榻上發出重物撞擊聲,接著是一陣七手八腳的慌亂聲響。
沈天戈停下筆,微挑眉斜眯向床上慌慌張張檢視從手中滾落的犧尊有無摔壞的十九。
啊,他猜對了?
原來水銅鏡要抽手……也無妨,等他計算過和十九成親能得到多少利益後,再請聖上處理婚事也還來得及。
反正他不在乎婚禮延期,只在乎禮金能收到多少。
床棍子上的十九突然不明所以地說:“這犧尊是幾天前銅鏡送我的。”
“嗯?”沈天戈只撥了三分心思在聽她說話。
“那個假的雲龍硯,是我第一次看中以為是真品的古董,也是銅鏡送我的。”
“所以?”嗯,他會記得替那隻雲龍硯估個好價錢,快轉手賣給同樣不識貨的傻子。沈天戈邊打著主意邊記下眼前玉辟邪價值多少銀兩。
“我是個……非常貧乏的人。”十九緩緩從床上起身,目光凝視著手中的犧尊,像是對著它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沈天戈聽。
“嗯哼。”他看得出來,但是無所謂。因為這樣的背景才讓十九這麼單純,以後比較好辦事,例如變賣她的古董時,能夠比較簡單哄騙她。
十九當然不會清楚沈天戈所想的,只是淡淡地道:“我的生活除了古董就只剩下他了。”
如此空乏的她,一直以來都只有他接受。
沈天戈頓了頓,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他,是指水銅鏡嗎?”
十九似乎也發覺在未來夫婿的面前這麼說不太好,但還是支支吾吾地頷首應聲。
“呃……嗯。”
嗯,果然跟他想得差不多。
事實上,打從看見水銅鏡的態度時,他就猜出他們兩人之間有著某種強烈的羈絆。
因為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神實在是太深切,兩個擁有同樣眼神的人,卻同樣試圖隱瞞對對方的感情。
為什麼?
他不瞭解,也沒那麼大的興致去了解。
如果現在他未來的妻子有興趣要談的話,他絕對願意聽,因為他有預感事關這場婚約。雖然他不認為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會發生任何變故,但是“預防勝於萬一”是他秉持的最高宗旨。
“所以呢?”沈天戈這會兒終於放下估價的工作,出聲問道。
“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了,我們經歷過很多很多事情……”十九的目光有些迷濛,沒由來的冒出一陣輕笑,“我敢說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
“嗯,幾乎都是些傷心難過的事……”
這兩個天之驕子能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
十九看出沈天戈眼裡的疑問,卻只是輕笑搖頭。
那些不好的事,她和水銅鏡早就有共識,什麼也不說,不向任何人提起,就當作沒那回事。
只是他們心底的傷痕一直都在。
“很痛呀……一直都沒消失過。”她忍不住低語。
“什麼?”沈天戈不解她話裡的意思。
十九突然笑了。
她再沒有一刻如此確定自己的心情,而想要向某人傾吐。
“我只是想說……這輩子我都只會愛著他了。”她說了,無法剋制的向這認識沒幾天的男人說了。
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她的夫婿,如果現在不說,她怕自己以後會後悔,也會難以面對沈天戈。
“嗯。”沈天戈雙手環抱胸前,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所以?”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就算嫁給你也不會。”她越說越肯定。
這一生,她已經打算只愛著一個人了。
沈天戈笑了,“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這多少減輕了他在變賣她古董時的罪惡感。
“嗯?”十九一愣,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放心,我認識的夫妻沒有一對是因為相愛成親的。”沈天戈重新拾起筆,一點也不在意。“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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