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疼痛根本就讓他無力喊叫,只能半張著嘴深深呼吸。也許,這個動作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他的眼眸已經不復從前那般靈動,更沒有平時偽裝起來的灰暗姿態。他的瞳孔微微有些放大,神采漸漸消融而去,就像是一個年邁將去的老獸。
黑暗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十歲男孩那點脆弱的意志,冰冷不斷刺激著他堅韌中還有點柔弱的神經,無力感遍佈全身,平日裡簡單無比的手指震顫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
今夜寂靜無聲,就連山林裡時常出現的獸吼都聽不見,寧靜的有些沉重的山林好像在用這種方式來祭奠一個將要逝去的生命。
凌晨時分,戮皺著的面龐慢慢舒緩起來,臉上也出現了許久沒有浮現過的笑容,恬靜而幸福,神態十分安詳。
但是,那眼眸中不斷流逝的生機卻沒有任何減緩,反而有些不斷加快的意思。
戮的意志已經被慢慢摧毀,他再也不可能堅持下去了。因為7年之久的折磨,已經讓他慢慢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和目標,長時間艱苦而殘忍的訓練讓他不堪重負。
戮心中彷彿放下了萬鈞重的大石,心靈也在這一刻真正被放開,一團團舒適的氣息開始融入他的身體,就像是又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
感覺到快要死去,戮並沒有什麼不開心,反而有些輕鬆。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沒能再見上母親一面,在回顧一下母愛的無私和溫柔。
無神的雙眸透過黑暗,穿過那道薄薄的木門,粉碎了束縛了他多年的山莊,透出層層虛空看向遠方。早已模糊的記憶閃現出幾幅難以忘懷的畫面,那是小時候為數不多的烙印了,塵封在心底也不知道多久。
所幸的是,它們還沒有被殘酷的生活所腐朽、忘卻。或者說,這些東西永遠也不會被忘掉。
……
遠離華夏北方的位置,G省省會G市的一個別墅裡,一個三十幾歲的美婦蜷縮著身體安睡在奢華的臥室中。
三千青絲如瀑布般順著床邊垂下,夜風從開著的窗子中吹了進來,把遮在她臉上的幾縷黑髮吹到一邊。這時才能看到她柔美的面容,粗看之下,這美婦臉上雖然英氣十足,疲憊之色卻有些掩飾不住。讓人不解的是,眼角旁還掛著幾道早已風乾的淚痕。
美婦雙手不知道何時握緊,死死抓住蓋在身上的被褥,指甲都快劃破被套了。她此刻正皺著眉頭,好像在夢中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一臉驚恐、無助。
“不要,不要……啊!”美婦終於被噩夢所驚醒,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流落下來。
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傳出去,可雙肩顫抖時嘴裡發出的嗚咽聲,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許久之後,美婦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波動不再像以前那般大,可其眉宇間的悽苦、無奈和悔恨這些負面神情卻沒有絲毫消散,就一直被掛在那裡。
最後,美婦終於平靜下來,但那種不好的感覺沒有消失,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攥住,呼吸都有些困難。
美婦的房間之外,兩個男人面對面蹲在那裡,默默無言。漆黑的夜裡,勉強可以看到兩個小火苗在風中若隱若現。
屋內傳出的驚叫聲瞬間驚動這兩個沒有對話的男子,他們齊齊站立起來,雙雙愣了一下卻又都蹲了下來。
其中一個男子略皺著眉頭,兩道青煙從他鼻子裡面哼出:“你應該進去看看,畢竟她這些年過的並不容易。即使她家中並沒有給她過大壓力,並且老爺子還不斷規勸,可幼子的失蹤是她永遠也不能釋懷的。”
蹲在對面的男子捏著燃燒了近半的菸蒂,沉默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是的,我應該進去,可是我卻不能進去,你應該明白那邊……”
“夠了,葉飛。”那個剛才勸說對方的男子粗暴的打斷這哀嘆的聲音,他的臉部此刻有些猙獰:“難道她此刻受的痛苦都不能讓你放下所謂的自尊,放下所謂的背景和利益?你應該明白一個孩子對其母親是多麼重要,她現在每天用工作麻痺自己,夜晚經常做噩夢,難道這樣也不能讓你親自出面勸慰一下?別忘了,那個孩子更是你的孩子,他失蹤的原因絕對和你脫不了干係。”
“是的,峰兒的失蹤確實是我的問題。”葉飛神情裡也是充滿痛苦,眼神中透著無奈:“可是,整整七年過去了,根本沒有任何訊息,就連我父親都親自出面,還是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呼”
葉飛面前的男子猛然站起身來,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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