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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喝過酒的少年都強忍著發衝的酒勁,捏著鼻子一飲而下。喝下去之後,雷藏撥出一道比周圍熱浪還熱的鼻息,腹中就像燃氣一團小火苗。
吧嗒吧嗒嘴,雷藏除了就水中的辛辣味道倒是沒體味出什麼別的香味,不過他還是噴出一口酒氣對兩人說道:“我問你們,咱們是什麼關係?”
“靠,是兄弟啊,這還用說?”在雷藏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就連平常不怎麼動聲色的鐵錘也立刻瞪起眼睛,一臉著急的對他說道。
雷藏摸起不遠處的酒瓶,不緊不慢的給三個杯子裡倒滿酒,然後淡淡開口道:“既然是兄弟,咱們是不是應該互相照顧,是不是就應該互相扶持,說什麼銘記於心之類的屁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爺爺對我說過,兄弟就應該肝膽相照,說別的都是扯淡。”也許是跟著周圍人熟悉了,也許是藉著酒勁,平常冷漠寡言的少年表現出一種另類的豪邁。
虎頭愣了愣,憨厚的傢伙立刻摸了摸自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腦袋,嘿嘿笑道:“是,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不過後面的話你們兩個一定記住,到時候來成都找我,咱們三個再聚首的時候,再好好喝個痛快,哈哈。”說完,一揚脖子,一杯酒又下肚了。
鐵錘陪雷藏走了一個,醇厚的酒勁讓這個平時略顯沉穩的傢伙也完全放開,對著虎頭說道:“為什麼去成都不去燕京,難道哥哥我就不能招待你們了?靠,我告訴你們,你們誰要是到了燕京敢不跟我聯絡,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倒上,再走一個。”黑黝的臉蛋透著紅光,沒想到這個身材在三人中間最出眾的傢伙竟然有些暈了。
雷藏笑呵呵的陪他們吃著喝著,沒一會就把地上的東西一掃而光,狼藉的地面上不僅隨意丟著幾根被啃剩下的肉骨頭,還有幾件衣服被隨意脫在地上。
本來就是夏天,加上他們酒勁上來,感覺身上燥熱,不自覺的脫掉衣服,光著上身躺在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醉話,不過看上去他們還挺開心,歪七扭八的樣子惹人發笑。
也許是瓶子裡面的酒度數太高,酒勁上來之後,三個臉色紅彤彤的少年相繼睡了過去,就連雷藏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也透著紅光,嘴角勾起一個恬靜的笑容,幸福滿足。
被鐵錘木標刺中的小鹿傷了腿部,被綁在樹上掙扎著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繩索的羈絆,臉上焦急中的發出幾聲絕望的低鳴。兩行淚珠從臉上滑落而下,柔順漂亮的皮毛被打溼,如同被畫上幾層黑色眼影的大眼睛在水霧的襯托下更加靈動。可惜,這靈動中訴說的卻不是山林中自由的快樂,不得不讓人唏噓。
雷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太陽已經西斜,突然看到小鹿那雙動人的雙眸心中微微一痛,穩如山嶽的右手有些微微顫動。
他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兩人,再看看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縱橫的傷疤伏在上面說不出的猙獰。默默穿上落在地上的黑袍,踱步到小鹿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小巧的鹿頭,平靜說道:“你是不是感覺到絕望,我曾經也有過這種感覺,說起來咱們兩個還有相似的命運。”說到這裡,他有些尷尬自嘲的摸摸鼻子,苦笑兩聲。
“算了,看你這個小傢伙這麼可憐,又跟我有相同命運,就放過你吧。”雷藏的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雙手慢慢解開纏繞在小鹿脖子上的繩索。最後緩緩撫摸一下小鹿那光滑柔軟的身子,輕輕拍了拍對它說道:“去吧,去找你的父母,去找你的自由,不要像我一樣找到自由卻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
一滴,兩滴,幾滴淚水從雷藏朦朧的眼眸中滲出來,順著臉頰灑落在鋪滿枯葉的土地上發出點點輕微響動,悲涼卻孤獨。
小鹿被解開繩索後,艱難拖著受傷的前腿向前跑了幾步,然後回過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還在望著它的雷藏,嘴裡發出歡快的低鳴,是高興,是感謝。
雷藏抹去臉上的眼淚,露出一個笑容,衝它揮了揮手不再言語。小鹿彷彿知道的意思,立刻踉踉蹌蹌的跑向樹林深處。
待得那個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少年臉上溫暖的笑容變得有些邪異,低聲自語道:“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善良的一面,沒想到我還會放走一個什麼都不懂,受了傷的小鹿,呵呵。”隨後他抬起頭,好像告誡自己一般:“這種善良是要不得的,以後如果遇到敵人,對他們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好像是公羊烈教我的吧,不過還要感謝那個老傢伙,等我送走真心對我好的人,會遵從師傅你的法則,一步一步走到巔峰位置,然後再把你賜予我的一切全部還給你,真是期待那天的到來啊,嘿嘿嘿。”一陣陣陰森的笑容驟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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