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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半晌,省起我要與滄瀾霄在一起的決定,只得推拒著莫憂,啞聲道:“莫憂,對不起,我……”
“緋兒,不要推開我!”我的力量在莫憂面前渺小得很,根本撼不動,“我看你和他在一起的樣子,你笑得很歡,你,不是討厭他麼?才短短几日,為什麼?”
“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別開眼睛,不敢看莫憂失落的眼神,卻是一字一句說了出來,堅定無比。
莫憂握住了我的肩膀,低吼道:“你是真心的?他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喜歡?他憑什麼!”
我從未見過莫憂如此,他湛黑的眸子幾乎泛著血色,面上帶著狠戾狂暴,微微扭曲。我害怕地往裡縮,喃喃道:“莫憂,你別這樣……”
莫憂似是被我哀求般的語調驚醒了,終是放開了我的肩膀,手撫額頭,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已現清明。“是我失禮了。緋兒,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我本還想說什麼,不料門“砰”地一下被開啟,滄瀾霄負手而立,盯著坐在床邊的莫憂,細長的眼睛眯了眯,面色陰沉。
“未曾遠迎,多有怠慢了。”滄瀾霄唇邊扯了抹陰惻惻的笑容,左手下垂,屈指成爪,蓄勢待發。
莫憂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復又轉首向我,“我定會讓你知曉,他不值得。”眸色黝黑仿如上好的黑曜石,只是,如何的志在必得也掩蓋不了其間淡淡的憂傷。
我默然不語,滄瀾霄眯著眼睛,臉色已經鐵青,莫憂起身,對他淡淡一笑,帶著紅果果的挑釁意味,而後飛身躍出窗外。
“從二哥那裡出來,他就已經盯上了。”滄瀾霄瞥了我一眼,臉色陰沉,“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我還未從哀悼莫憂沾染紅塵俗念的悲哀中走出,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疑惑抬頭,見滄瀾霄周身籠罩著煞氣,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紅杏出牆!”滄瀾霄狠狠瞪了我一眼,緊抿著唇滿是不悅。
他這麼一說我更加不痛快起來,反倒冷哼出聲,嗤笑道:“彼此彼此,你現在也不像個捉姦在床的丈夫麼?”
滄瀾霄本是怒極,卻在聽完我的話語之後,反而帶了點淡淡的喜色,似三月春風初過時帶出的一點新綠,雖是細微,卻更顯嫵媚,神色變化之奧妙讓人捉摸不透。待我準備細細看去,他又繃起了臉,咳嗽一聲掩飾尷尬,“你休息吧。”說完便在靠近梨木桌的圓凳上坐了下來,以手支額,閉眼以寐。
“你在我這做什麼?”我還有些餘怒未消,雖說我與滄瀾霄是有那麼一點兩點不清不楚,但總體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他的風流滿天下,竟然還有臉來指責我?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守著你。等了他大半夜,一直未得入睡,現在乏得很,讓我休憩會。”滄瀾霄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睏意,倒讓我心情轉好,這男人為著怕我與莫憂見面,竟然偷偷守了我大半夜。我側身看著滄瀾霄俊逸的側顏,安然入睡。
正文 人事全非1
入眼一片荒草悽悽,十里長亭,夕陽向挽。一窈窕女子立在亭中,背影蕭索,微一側身,秋水明眸顧盼生姿。
“孃親!”我喚道。這些時日我流落在外,想必將她急壞了,心頭湧起一陣愧疚,疾步奔去。
“婉鳶,為娘好擔心。”芹青眸色溫柔地望著我,素手輕抬,挽起耳邊一束亂髮。而然,眼見我離她越來越近,卻偏偏總是隔著那麼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難以突破那無形的隔閡。芹青就這麼微微笑著,眼角的細紋若隱若現。忽而,她的眼中流出血來,腥紅刺目。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呼叫,卻不能言語,四肢竟也動彈不得。慢慢的,芹青的七竅接滲出血水,她仍舊對著我微笑,依是世間最慈藹的母親。微微搖著頭,目光中是安撫和不捨的神情。
我瘋了一般地掙扎,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芹青一點一點消失,化成血水,染紅長亭。入眼皆是殷紅,鋪天蓋地向我捲來。
我一下驚醒,睜開眼來,赫然發現枕邊現出一隻纖長白淨的手。我想要尖叫,卻只能堵在喉頭,四肢亦不得動彈。滄瀾霄發現了我的異樣,幾步跨前,叫喚著我。我本是盯著枕邊,而不知何時,發現哪裡還有什麼素手,空餘下白瓷枕頭。慢慢恢復了身體的控制力,才發現不過一場夢魘。
滄瀾霄擦拭著我眼角不斷滲出的淚水,擔憂道:“鳶兒,這是怎麼了?”
我閉著眼睛,安定了一下情緒,不停告誡自己那只是個無稽的夢境,卻仍是壓不過心中的驚慌。見滄瀾霄仍是憂心忡忡地看著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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