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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本是耐心聽著,可是當我說到“太子府”,便顯見地眉頭一皺,顯然忌憚此處。也是,她八成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涉及權貴之事怎敢妄行?
“我爹爹嫌棄他一介武夫,又只是在太子府當差,並不得用,才不同意我與他的情意。若是若是不成,”我掩面泣道,“那我只能一死以衛清白了!”
聽得此言,那女子面上才現惶急,“你千萬不要這麼想,只是送信,這事情簡單,我會幫你的。”一邊的婢女也在不停寬慰我。
“且記著小心安置這個雞蛋,還有這個也一併交與他罷,他說過必不相負,我等他。”我把手中的絲帕遞給那小姐,抹了抹淚痕,毅然決然道,“若是等到出嫁那天,便只得一死了。”
“我一定會替你送到的,你不要這般絕望。”那小姐堅定道,緊緊握著我的手,顯見對我胡謅的謊話很是動容,我只得含淚道謝。
“我不得再久留了,否則我的哥哥會懷疑的。”我歉然道,盈盈一拜,主僕二人會意,囑咐我一番便翩然而去。我迅速將那套衣裳穿上,心悸未定。
我曾經聽說過用醋在蛋殼上寫密報的事情,便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可左右放心不下,便用簪子在絲帕上刻下言語,告訴滄瀾霄我的所在。縱使滄瀾霄不在太子府中,也總有心腹留著,我向來聽說若是滄瀾霄出遠門,蕪荒必定留守。前些日子蕪荒被派去辦事,但在我大婚之時已經回返。屆時只要兩者之一到了滄瀾霄手中,他便會知道我的去處。以我凌緋的名義來做這件事,亦是掩人耳目,縱然當年水月容一舞豔驚天下,如今也蕭條了不少,此等良家女子不會知曉。然,沈婉鳶的名頭如今正大,切不可暴露。著她去尋蕪荒,也是怕她不想惹事,畢竟蕪荒一介侍衛,想來也讓她安心些。此地距離天都不過一日的行程,想來滄瀾霄獲訊追來也不會有多久。
不知是誰說過,女人是天生的戲子,我這般做戲,竟是信手拈來。看來我真是天生的小女人,心性惡劣。不過想來也不會給那主僕二人惹來什麼麻煩。
“小姐還未好麼?”門外是逐月的聲音。我隨意應了聲,略微整理了一下便走出屋去,追星逐月低頭不敢看我,想是有些怕了我了。
滄瀾銳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我出來,細細打量,嘖嘖讚歎。滄瀾銳總是如此,面帶微笑,卻狡猾得像只狐狸,以和善的外表將人引入陷阱,不似滄瀾霄的肆意張狂,鋒芒畢露。
“這看著確實好看些。”滄瀾銳溫柔地為我翻著衣後領,我不習慣地避開,總覺著他的手指像一條毒蛇,觸碰著我裸露的肌膚。滄瀾銳亦是一怔,縮回手指,面容也冷淡了下去,“既然你滿意了,那我們便出發吧。”
我點頭應了,而後想想我似乎還有些時辰得依靠著他,便勉強笑了下,露出些天真無邪的樣子賣乖道:“我剛剛想到了些事情,並不是故意要躲著你。”
滄瀾銳看了我一眼,臉色好轉了些許,嘆息一聲,引著我上了馬車,依舊如來時一般一行人驅車去向離淵。只是我的心境已大不如前,扳著手指快樂地期盼著滄瀾霄的到來。
正文 牛嚼牡丹
“睡後一杯涼茶,妙哉妙哉!”我放下茶杯,微微舒張了四肢,感嘆道。微暖的風拂過面頰,說不出的清新愜意。
“你天天怎的那麼多事,一會要換衣,一會要飲茶,就沒的一刻安生。”醉殤咕噥著抱怨,“你是不是不想早些嫁給莫憂那小子?所以耗著我們玩兒?”*
我腳尖碰了碰醉殤,似是無意瞟了滄瀾銳一眼,笑道:“不想我快著點的可是另有他人。”
滄瀾銳放下茶杯,瞟了我一眼,抿唇不語。我本還想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一番,不想一群人吵吵嚷嚷進了涼棚,為首是一個猥瑣削瘦的中年人,其餘是些打手打扮的家僕,簇擁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哭哭啼啼,眉目清秀,有幾分梨花帶雨之感。
“你既已賣身葬父賣給我了,還哭哭啼啼的作甚!”那中年人皺眉不耐煩道。
“你,你害死了我的,父親!”那女子哭訴道,“竟還強搶於我!”
“誰叫那老兔崽子不識趣,死了也該!”那惡霸冷笑道。便坐在我們鄰座,張揚跋扈得很,那幾個打手把小女子按在長椅上作陪。周遭人或是眉目示意,或是竊竊私語,卻是一個不敢上前。
這可是經典橋段吶,賣身葬父,惡霸逼迫,我左右看看,委實沒有個俠士模樣的出場。在座的滄瀾銳和醉殤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淡定入座,不問周遭是非。我摸摸鼻子,看來這個救佳人出火坑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