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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兒,別動,就一會兒。”莫憂語氣中透露出的脆弱和傷感讓我不忍,便任由他抱著,等待他的情緒平復。可是等著等著卻睡意襲腦,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到我酣暢淋漓地一覺醒來,莫憂已然放了幾道精緻的小菜在塌前的矮几上,撐著下巴看著我,順手遞上了一雙筷子。我也就不客氣,酒足飯飽之後見天色已暗,也就不再糾結於習武,就由著莫憂送我回去。
莫憂似乎還有著心事,一路上言語不多,神色卻淡淡難分喜怒。忽然間,莫憂一把抓住了我,示意我安靜。我凝神細聽片刻,便自動自發地撥開草叢向著聲源走去,在莫憂還未來得及遮住我眼睛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只見五個粗壯的大漢赤身裸體地圍在一個同樣赤裸的嬌小女子聲旁,甚而有人還在她身上起伏,口中不斷說著些粗言穢語。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NP?我瞬間如一道天雷劈中腦門,呆立原地。不消片刻,白影一晃,就見那五個大漢頸項分家,身體倒了下去,一股股鮮血從斷頸處流了下來,空氣中充斥著體味和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
白色的身影立定,我才發現那是莫憂。他的身形快如鬼魅,頃刻之間取人首級。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著日後可不能得罪莫憂。
“胡想什麼呢?還不回去,可得遲了。”莫憂拍了拍我的腦袋,一臉好氣又好笑的樣子。
唔…。。他難道沒有看見躺在地上的女子麼?我拉住了他的袖子哀求道:“莫憂,她一個弱女子,不能放任在這兒。你就救救她吧!”
莫憂轉過頭去,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我們僵持了片刻,莫憂才無奈地點了點頭,脫下外袍遞給我。我忽略掉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會意地用外袍將那女子包起來,翻身的瞬間,卻被驚豔到了。那個女子雖然狼狽不堪,卻掩蓋不了她絕色的容顏,反倒更新增些楚楚動人。尖而瘦削的下巴,風姿柔弱,仿若西子的病態美人。我心中嘆惋,手頭倒不遲疑,立馬將昏迷中的她包裹了起來。莫憂將她抱起,飛奔去了倚翠樓。將她交給了我在倚翠樓暫定的主事詩云手中,我和莫憂才匆匆離去。
正文 名動天下
清清泠泠的樂曲嫋嫋彌散,如珠落玉盤,清潤中不乏纏綿,似春日的雨絲,細細密密地滴入心頭,流連在聽客的心中。月上柳梢,章臺路上已經集聚了不少的人,都圍在昔日的“倚翠樓”門口,仰頭望著樓上一抹嬌小的身影。白衣素顏,絕色清麗的面容淡然寧靜,玉手之下,樂聲流瀉。在淡淡的月光照射之下,那個女子就如同月中的神女,即嬌柔又帶著淡淡的疏離,愁攏雙眉,我見猶憐,讓人無法與青樓相對應。
隨著樂聲轉平直至低谷,就在眾人惋惜它要停止的時候,卻又突而尖利地轉高,讓眾人心神為之一震,隨後迅疾轉柔,伴隨著呢喃的歌聲:“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語音柔媚軟糯,生生酥了一群人的骨頭。
眾人才回過心神,打量起這座樓子。“水月容”的招牌高高懸掛在樓上,兩邊各置半幅對聯。上聯書:枝迎南北鳥。下聯書:夜送往來風。橫批:迎來送往。眾人不禁傻眼,原來還是那麼回事兒。
只見兩名婢女擁著一位二十開外的女子走了出來,侍婢長相清秀甜美,而那打扮華麗的女子風韻美豔,眼角微微上挑,唇色嫣然,巧笑倩兮。不少人還是能夠認得出她便是日前倚翠樓中數一數二的頭牌詩云。詩云揮了揮手,早有僕從踩著梯子將寫著方才唱的那首詞兒掛在樓上。
“若是有哪位公子能接上了這詞兒的下闕,那末,夕顏姑娘便願單獨為之奏上一曲。還望各位不吝賜教。”詩云的笑容從不讓人感到做作,反而有幾分親切。語畢,眼神向上。只見夕顏緩緩離了琴,憑欄而望,淡淡丟擲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真真讓人看得痴了。
“如何?你這買賣不吃虧吧?”我一展摺扇,偏頭壓低了嗓子對莫憂低語。
莫憂輕慢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古怪刁鑽。”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了一絲笑意。
我自是洋洋得意,而且慶幸我那非凡的運氣。那夕顏便是那日我與莫憂救起的女子。自從她醒後,便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了兩日。我本以為她去意已決,藥石無醫的時候,她卻自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此後,話也多了,只是眉宇間常常帶著一抹輕愁,畢竟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如何還能遺忘?她自稱夕顏,只說家中親人已故,本來想要投奔親眷,只是事已至此,也再無必要前去。求我收留她,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