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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有了些不知名的小小欣喜,卻又覺得莫名奇妙,而後又有些覺得這群芳有些個咎由自取。轉念想想,罷了罷了,他人是非,我又豈能妄論?我終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已。
舉步走在清冷的夜色裡,我心間一陣涼過一陣,所謂世情惡歡情薄,我以為我早便是知曉的,未曾想到了我眼前,卻還是放不下。滄瀾霄,你這是憑什麼,讓我對你戀戀不忘?也罷,一切蠢行便了結在今日,此後,便是陌路。
回得院中,發現婉昭嫋嫋站於庭前,手託杜鵑,似是賞玩。見我來了,轉過身不鹹不淡道:“姐姐真真了不得,竟讓一向諱莫如深的太子大失方寸。”
“多謝誇獎。夜深了,妹妹若是講完了,便早早歸去吧。”我無心再應付她,淡淡打發。
“太子天潢貴胄,今日這等事情皆是尋常。我只問一句,姐姐在意麼?”
我聽得她的言語,止步轉身打量著她,那分明未脫稚氣的臉容上帶著歷經風霜後的洞明,不由脫口而出,“那末你呢,你不會在乎?若非如此,又為何陷害嫣華?”
“姐姐真是天真,區區侍妾而已,他日死活皆在我一念之間。而路嫣華雖說是吏部尚書之女,卻是嫡出,身份可說與我不相上下。若是太子繼承大統,日後母儀天下也未可知。”婉昭柔柔笑道,眉眼間卻帶出幾分殺意。莫名的,那嬌柔之氣添了幾分致命的魅惑意味。
正文 人各有志2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聲音略帶幾分無奈,“妹妹倒是通透之人,何以與我言明這些?”
“姐姐心比天高,自是不與我這些俗人一般。原先以為求之不得的只是五皇子,未想著,太子爺竟也是求之不得的人。”婉昭以平淡的口氣娓娓道來,見我震驚地望著她,便扯唇自嘲一笑,“真不公平,不是麼?有些人費盡心機卻是求之不得,有些人無需分毫努力便可盡得。曾今東宮相邀,我便以為自己得到了,特別是姐姐走了以後,雖然太子待我甚是平淡,但偶爾也願隨我到處走走,我當作這是所謂的相敬如賓,一世如此,便是莫大的知足了。而然,今天我才看出來了,太子對姐姐情意深重,你可知道,他在日前,就已經把府中的侍妾遣散?”
我略略搖了搖頭,實在不明白婉昭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這個,不似她的一貫作風,便只能靜靜聽她說下去。
“而後,便又是雷霆手段,路嫣華與五皇子訂婚,太子顯然是功不可沒。我原是不願相信,可是,今日卻不得不信了。襄王有心,神女卻無夢,太子不甘願一人唱著獨角戲,步步緊逼,直至得到姐姐的心麼?否則,一向自負的太子如何會讓你坐在他的身邊?東宮宴請,你可曾看到過他的侍妾同席?太子雖則風流,卻是視女子如附庸,並不重視。而偏偏對你,與眾不同。今日他不惜當成天下的笑柄,只為了姐姐能舒緩心中的那口悶氣,不惜親手賜死群芳和他的骨肉。或者,也怕天家知曉那孩子的存在,會被盼孫心切的皇后插手,讓姐姐難過麼?可是,姐姐,如今死的是不知名的妾侍,天家不會計較。若是重臣之女呢?還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麼?太子爺是王儲,將來必要繼承大統,而姐姐的性子,又如何適合母儀天下?”
我看著婉昭那苦口婆心的模樣,不覺幽幽笑開,清泠泠的笑聲迴盪在院子裡,更顯詭異,“妹妹說了那麼多,還不是要我絕了對太子的想法?妹妹既是通透,自曉得這‘母儀天下’四字何種分量,若是,我單單衝著這四字而去呢?而現下,不過是與太子玩些欲擒故縱的手段呢?你又當如何?”
婉昭瞬間面色泛白,咬著唇一字一頓道:“必誓死捍衛。”
“呵呵,放輕鬆點。”我看著婉昭的模樣笑道:“今日之後,我本意也不想再見他了。如你所言,我不適合他,不適合天家。所以,我未曾想與你爭搶什麼。你若是得空閒,還是想想法子收了滄瀾霄吧,莫要整日防賊似的提防著我,甚是無趣。與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乏了,便不送了。”我與她揮了揮手,指了指院門口。
婉昭怔怔看了我片刻,現出一個恍惚的笑容,“若是太子喜歡上的不是你,或許我們真的能成為一對姐妹。我,真羨慕你的灑脫。不似我,註定萬劫不復。”
我衝她淡淡一笑,萬劫不復,的確,愛上滄瀾霄,可不是萬劫不復麼?我們各自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不曾回頭,各自,有各自的路途,只願不再交集。
正文 糾纏1
自太子府一宴之後,滄瀾霄戴綠帽的醜聞還是避無可避地流傳開來,種種謠言喧囂而上。永順帝龍顏大怒,株連群芳一家,而後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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