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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歪了頭,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沒聽明白呢?撇頭看見子默眼中閃過精光,居高臨下,一瞬不瞬地看著亦寒筆直卻冷漠的背影。
來到用於開朝會朝儀(這專業詞,還是子默告訴我的)的騰龍殿時,天剛好亮起,依子默的話說,就是處在將亮未亮之時。
我看到很多拿著長槍、旗幟的侍衛忙而不亂地來回跑動,正看得好奇,只聽子默道:“這個年代的朝儀,與我們也並無大的不同。看到左側那些讓文武百官列位的人了嗎?”
我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好幾個態度恭敬頭戴氈帽,身穿深紅錦袍的人,在依次安排早早而來的百官次序。子默續道:“這些人,被稱為禮官,它們的職責就是謁者治禮,以次導引。而那些跑動的侍衛,他們的職責是放置兵器和張豎五色龍鳳旗。等一下,一切安排妥當了,就會有司儀傳聲叫人。百官以三公為首,所謂三公,分別是太尉、丞相和御史大夫,而在我們金耀國,丞相又是三公之首。所以,等一下司儀一叫人,你就要率領朝臣進殿。”
‘子……子默,我現在腿發軟怎麼辦?’我巴巴地看著他,一見那高高地望進去黑漆漆一片的騰龍殿,我就寒毛直豎,恐懼難抑。
子默好笑又無奈地看著我,正待說話,忽然凝神道:“有人來向你打招呼了,快打醒十二分精神!”
我一驚,忙轉過頭去,只見一個頭戴奇怪的飾物,身穿深藍長衫,扎著腰帶的中年男子向我走來,臉上一副和藹親切的笑容,我忙報以微笑。
“看到他服飾前面的繡圖了嗎?”子默的聲音忽然傳來,“繡得是錦雞,且頭戴介幘,說明他是正二品的文官。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應該就是與你同列三公的御史大夫馮越南,專事監察百官,陳諫皇上之責。”
說話間,那男子已經走到了我面前,慈祥地笑道:“看到秦賢侄安然無恙,本官真是太開心了。早前聽說臨宇你身染惡疾,皇上又不允探望,可把我們急壞了!”
我忙按子默指示行了個晚輩對長輩的福身禮,感激地道:“多謝馮大人關心,臨宇的病已然好全了,改日定然登門拜訪,謝過馮叔擔憂之情。”
馮越南一臉滿意地走了,我長撥出一口氣,撇眼看到亦寒略顯詫異的眼神。見我望他,卻面無表情地垂下了眼瞼。
“老師!老師,你終於來了!”耳邊傳來一聲激動地呼喚,聲音渾厚,卻帶著幾分稚嫩。
我愕然回頭,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青澀少年,一雙黑色的眼眸中滿是驚喜和崇拜,赤裸裸地落在我身上,腳下也不停,向我直衝過來。
或許是他的衝勢實在太猛太魯莽了,亦寒一個閃身擋在我與他之間,淡淡冷冷的目光也不看他,卻讓那少年腳步豁然一頓,臉色忽紅忽白,滿是敬畏之色。
我不由好奇地看了冷麵的亦寒一眼,當日在戰場之上,他渾身浴血,身受重傷,看不出到底有多少能耐。難道他……很厲害嗎?
“是在下莽撞了。”那少年忙作揖道,“風護衛莫怪,在下只是想探詢一下老師的病情。”
亦寒繞過兩步,退到我身後,雙手負後,目光瞥向他處。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護衛都露出了一臉敬佩畏懼神色,慌忙挺直腰板,目光不敢斜視,似是既害怕他又想獲得他讚賞。
奇怪!真奇怪!
“老師,你的病都痊癒了嗎?”那少年顯然已恢復了過來,一臉憂心地問道。
沉默,三分笑容,五分疏離,兩分威迫氣勢,這便是子默教我面對眾人的方法。
我一手撫在腰間的玉牌上,面色淡淡地抬起頭來,含笑點頭,道:“已經好多了。”卻不知這個少年是誰,但總歸是臨宇的門徒該是沒錯的。
那少年一臉地欣慰崇敬之情,雙目灼灼如夜空的星星,清澈乾淨。
經那馮越南和少年一鬧騰,多數人的目光開始集中到我這邊,好幾個人都大踏步向我走來,神色千奇百怪,各式各樣。
我腳下一虛,差點露相,幸好就在這個時候,司儀的唱聲傳來,我忙領頭往內殿走去。落後我半個身位的,左邊是一個著軍裝的青年將領,看著我的目光不冷不淡,但卻也算友善,應該就是子默所說的太尉兼車騎將軍——呂少俊;而右邊就是那個御史大夫馮越南。
整齊劃一,落地無聲地走入大殿,文官除我外陳列於東方,西向而立;武官則陳列於西方,東向而立。而我和呂少俊及馮越南三人則站在金殿之下,大殿偏東向自左而右,默然站立,等待皇帝來臨。
司儀再度唱起,跟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