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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手機掉在地上,徐冽呆呆地站在原地,緩慢地喘著氣。呼吸聲像鼓風扇一樣,在耳邊轟鳴著,他知道5月24日是哪天,他知道,那是他離開上懷的日子,是他……拋棄伽藍的日子。
伽藍一定是拿著化驗單到機場去找他了,可是沒能找到。或者……徐冽忽然想起了什麼,渾身戰慄起來,從腳底到頭頂每一處都透出徹骨的寒氣。或者她找到了自己,卻看到自己與雪兒在一起;或者,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和雪兒的對話。
那天,他說了什麼?他與雪兒究竟說了什麼?徐冽揪扯著頭髮,慢慢沿著大床靠坐下去,恐懼幽幽地環繞著他,絕望緩緩糾纏著他,他想不起自己說了什麼。可是卻知道,也許晚了,也許真的……什麼都晚了。
“冽兒,你別這樣!”餘蘭有些驚惶地扶住兒子,她從沒見過從小自立的徐冽露出過這種驚懼的表情,“藍藍懷孕了是好事啊!她在哪,我們去把她接回來。”
“我……我不知道。”徐冽抱著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媽,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伽藍了。”
他的聲音慢慢哽咽,破敗地斷續地從喉嚨中扯出來:“是我傷害了她,是我拋棄了她。媽,我把她弄丟了,我把我……深愛的妻子和孩子弄丟了。”
徐冽吐出灼熱潮溼的氣息,夾雜著深如淵海的痛苦問:“媽,我該……怎麼辦?”
滾燙的淚落下來,滴在餘蘭的手背上,像沸水一般灼得她刺痛,餘蘭心痛地抱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兒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看著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躲在自己懷裡嗚咽,一陣陣心酸。
怎麼辦?徐冽緊緊咬著牙,痛得渾身都在發抖,卻止不住恐懼的滋長。他究竟讓伽藍抱著怎樣的心情從機場離開,他究竟讓伽藍帶著怎樣的絕望與上懷訣別,是否他毀掉的並不僅僅是一個家庭,而是伽藍整個人生?
“冽兒!”徐天威嚴肅穆的聲音冷冷響在徐冽耳畔,“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去彌補。自己愛的人,就要自己去追回。徐天的事我會處理,你安心去找伽藍吧!一天找不到就找一月,月月找不到就找一年,一年找不到就找一輩子。但是你要記得,如今的她不僅僅是你的妻子,更是你傷害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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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聖誕
第十一章 聖誕
徐冽從機場溫暖空調中走出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冷,比上懷要濃烈多了的冷。他緊了緊身上暗灰色的長風衣,走出了機場。
風衣是接近黑色的,長還不及膝蓋,HANDMADE的昂貴精良設計,讓整件衣服服帖地穿在他身上,顯出他修長的體型。
徐冽不怎麼怕冷,他也討厭把自己裹得臃腫不堪,呵!誰會願意呢?除了那個沒有什麼追求的小女人。她說:“徐冽,到冬天你一定要買很多很多衣服給我,把我裹成一個粽子。”
她的冬日願望,就是裹成一個粽子,徐冽忍不住笑了。身邊經過的金髮美女不時向他投去曖昧的一瞥,徐冽不怎麼在意,卻也並不厭惡。他只是想著,看來,這是個熱情的國家。
他以前也到瑞士出過差,可是每一次都有著明確的目的,有轉門接送的人,有永遠守在身邊的保鏢,雖然這一次心情的急切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從前的他,卻絕不會有如此纖細敏銳的觸感。
在這個充滿著異國情調的洛桑市,他能找到伽藍,找到他深愛的妻子和孩子嗎?
徐冽嘆了口氣,心裡因為可能出現的否定答案而恐懼著。無論如何都得不到伽藍和伽齊確切的訊息,已經走投無路的他,只能想到從岳父岳母那條線去查。無論被怎樣責備、奚落、怒罵,都沒有關係。他甚至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來承受他們女兒被傷害的怒氣。只要他們肯告訴他伽藍的下落,只要他們還肯把女兒交託給他。
出乎意料地,唯一肯出來見面的岳父林成沒有責備他,只是很疲憊地說:“你們的事,我不清楚,所以沒資格代替藍藍罵你。但是,你如果想問藍藍的下落,那麼抱歉,我無可奉告。”
“爸……林伯父!”徐冽艱難地說,“我真的很想見伽藍……我是她的丈夫,卻不相信她,就算你們不肯原諒我也是應該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他。”
林成冷笑道:“讓徐天的總裁向我低頭,我怎麼承受得起。”
徐冽語塞,他甚至說不出,你是我的岳父,我的長輩,這樣的禮節和尊敬是應該的。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