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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靜靜地執著地看著她。
雲顏低嘆了一聲道:“可為,任可為。臨宇,你可還記得這個人?”
腦中有些混亂,我憑著臨宇超強的記憶力在腦中搜尋了好久,才猛地抬頭道:“任堯,字可為。就是那個我為了替他洗雪冤屈而參加科考,又為了替他報仇而輔佐楊毅之人。”
雲顏眸中一暗,輕輕攬住了我。我發現她的身軀在不住顫抖,於是我伸手扶住她肩膀,想撫慰她,卻猛地發現,原來那顫抖竟來自於我自己。
“那任堯是金耀出了名的美男才子,前朝監察御史任飛之子。他雖早早就死了,卻仍被世人將其與你秦洛,韓府三公子韓絕,以及火翎國的柳岑楓並稱伊修大陸四大絕世佳公子。嘉應二十二年,太子楊潛因為查出任飛有意投靠三皇子楊毅,便給他安了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名,全家抄斬的抄斬,充軍的充軍,入獄的入獄。而那任堯,就被秘密囚禁在這裡整整兩年。”
我抬頭撇了眼四周,又連忙垂下,心裡有種異樣的恐懼,害怕看到什麼:“我與那任堯是怎麼認識的?”
雲顏又是一嘆道:“當年你確實有志於救民水火,但你寧願在民間開設伊修學堂,也不願……事實你的身份,也是不敢走入官場。那任堯才華橫溢,卻與你存著同樣的心思,認為官場是個大染缸,不入也罷。你們二人在酒樓偶遇,從相識到相知,隨即便是整整三天三夜的談天說地。只是,你那時正要趕往水霧,便約定三個月後當天相見,誰知……誰知等你回來,他們全家下獄,而他,你只打聽出被太子囚禁,卻不知情況如何。第二天,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送來一封信,你看完後居然如發了瘋一般要衝進皇宮去救人。我和亦寒、李叔好不容易打暈了你,才將你帶回來。可是,第二天你卻未跟我商量就擅自報名參加了增設的科舉。”
雲顏扶我坐在短榻上半靠著,而她則將頭枕在我身上:“臨宇,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官場如此複雜,又不乏能人,萬一哪天被發現,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可是,我卻阻止不了你。從小你便對任何事任何人毫不在意,無論處在怎樣的境地,你總是那麼鎮定,那麼冷靜。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慌亂,就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就是……就是秦叔死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這般恐懼傷心過。所以,才答應你入官場。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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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默了許久,才將腦中紛繁的思緒統統沉寂下去。儘管很痛,但那些畢竟是臨宇的,而不是我的。我這樣對自己說著,於是抬頭問道:“雲顏,捕影呢?”
雲顏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紅暈,撇嘴道:“我怎麼知道!”
我詫異地看著她:“可是玲瓏不是說他進宮陪你來了嗎?”
雲顏嘟起了腮幫子,形態甚是可愛,良久才頹然道:“被我氣走了。”
見我一臉驚訝地望著她,她狠狠地在我腳上捶了一下,像是在透過我的腳捶某人。直到我低叫呼痛,她才道:“誰讓他非說要帶我走?莫說這皇宮守衛森嚴,就是我手上這鐐銬打得開嗎?然後,他又說要去刺殺皇帝,氣得我脫口大罵:‘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要你管什麼閒事?’結果,他就跑了。”
我半張了嘴,看看他,又看看亦寒,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我還是有幾分不信,抬頭看子默。子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你遲鈍真是抬舉你了,簡直就是榆木腦袋。你猜得不錯,捕影確實喜歡你家夫人。”
我低頭看看雲顏又是憤恨又是嬌羞的絕麗容顏,心中一動,看來雲顏也並非無情啊!正待說話,卻聽小安子在外叫道:“公子,兩個時辰到了。”
我一驚,才記起楊毅的話,一想到又要應付那喜怒莫測的帝王,我的腦袋便一陣陣漲疼。雲顏扶著我站起身來,眉頭緊皺:“夫君,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糟,你隨機應變就好,千萬莫要太過倔強讓自己受傷。”
雲顏話中有話,可是一聽她改了稱呼便知已不方便講話了。我只得點了點頭,抱了抱她,隨後在她的注視下,迅速離開了這個讓我壓抑萬分的房間。
皇帝的御書房外層層關卡,亦寒在第一層時便被攔了下來。我握了握他冰涼帶繭的手,兩人相視無語,他眼中的關心和擔憂我卻看得一清二楚。心忽然有某個角落被觸動了,那本就是被他剝裂出一個洞的角落,亦寒……亦寒……我在心底默唸著他的名字,猛地一個轉身朝那吉凶未知,禍福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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