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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廉眼中殺意一閃,揮手:“滕六。”
白衣的滕六聳了聳肩,不算出色的臉上掛著不解的疑惑:“四大殺手明明風邪,雪殘,雷酷,電冷喲。最冷血的列缺怎麼會為個女人不顧一切喲,想不通喲!”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掌心滲出粘膩的冷汗,我能感覺到自己和捕影的微微顫抖。雲顏!雲顏!終於要再見到她了,兩年了,終於要再見她。
滕六才進去不到一分鐘,無門的石屋中忽然傳出他的一聲慘叫:“啊——,你這個女人屬狗的喲!居然咬我喲!”
“喲什麼喲!”熟悉的聲音帶著慵懶的鼻音,和被吵醒的怒氣,“每天喲喲喲的你累不累啊?再吵本姑娘睡覺,我把你毒成啞巴!”
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就想過,要是哪天雲顏失蹤了,或者被綁走了。我最該擔心的不是她,而是那個有膽綁她,最後不是被她氣死,就是被她毒死的歹徒。如今想來,當年不過十歲心理卻超過二十的我,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預知能力。
“你可是囚犯!囚犯!拜託你認清楚點……”
“滕六,你忘記加喲了。”
“啊!對啊……喲!”
“哈哈哈……喲喲你太好玩了。”
裡面的人玩的歡,外面的人卻是滿頭黑線。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提高聲音叫道:“雲顏。”
屋裡一片靜寂,隨後爆發出噼噼啪啪東西被撞倒的聲音,和人被東西撞到的呻吟聲。一個粉衣的女子光速般從石門衝出來,漂亮的眼眸中閃著亮光,向我撲過來:“臨宇!!”
從頭至尾臉色毫無變化的飛廉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十指輕點,雲顏就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一下動彈不得。
我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緩緩鬆了口氣:“幸好你還活著。”
這裡已是紫雲山的邊境,天空中滲入了冬日的寒氣,陽光卻明媚清晰了很多。雲顏眼中溼漉漉的,陽光從她眼中折射出來,就像鑽石般明亮:“臨宇,你怎麼會讓自己變得那麼憔悴?”
憔悴嗎?那是必然的。戰場佈局,行軍作戰,朝堂爭鬥,哪一樣不需要勞心勞力?哪一樣不需要憚精慮竭?再加上與亦寒分離重逢的忽喜忽悲,聽到雲顏死訊後的痛徹心扉,本就孱弱的身體不斷經歷七情六慾的煎熬,又沒有云顏在一旁調理,豈能不憔悴?
有時我甚至懷疑,這個身體能不能讓我撐過三十歲?當然,這些都不能在此刻表現出來,我笑笑,柔聲道:“以後有你為我調理,會好起來的。”
目光轉向飛廉,柔和化為森冷:“玲瓏已被你害死,我的手下你們也殺得夠多了,現在連我的命也已握在你手中,你還不肯放雲顏嗎?”
雲顏的臉色瞬間慘白,渾身顫抖:“臨宇你……你說什麼?玲瓏……死了?當真死了?”
我沉痛苦澀,閉起了眼,漠然不語。
“捕影!!”雲顏嘶吼了一聲,聲音中充滿悲傷,“你說過她不會死的!你說過你能救她的!!”
捕影抓在我手臂上的手無意識地收攏,痛刺骨而來,我只能閉著眼,咬牙忍住。直到他緩緩放鬆力道,用嘶啞的聲音說:“你的傷不能不處理……等我趕去,已經晚了。”
雲顏死死壓抑的低泣聲讓我的心一陣陣抽痛,我勉強吸了口氣,睜開眼,對上飛廉墨綠的眸子:“放了雲顏,我任你們處置。”
飛廉和我對視了半晌,忽然笑了,那是極端殘忍而又扭曲的冷笑,那是摻雜了報復憎恨和嗜血的眼神。他雙手環胸斜睨著我,冷冷道:“誰說我要你的命了?”
“想要的就去搶,無拘無束,唯我獨尊。仇恨、愛憎都不能束縛我們。”挑眉看著我的他,有種墮天使的悲涼和撒旦的冷血,“可是唯有搶走我們所有物的人,必讓其墮入地獄。”
飛廉一步步走到雲顏身邊,修長麥色的手中握著一個串聯了鎖鏈的鐵鉤緩緩舉起,停頓在半空中。我駭然瞪大了眼,那……那刑具,我是認識的,我是見過的。穿透琵琶骨,讓人生不如死,等待血液慢慢流盡的酷刑。飛廉他……
“飛廉!你不能!!”捕影大吼著鬆開我的手發狂般衝過去,“你答應過放了雲顏的!”
飛廉眼中寒光一閃,拖著雲顏閃避開捕影的突襲,滕六和律令立刻阻住發瘋的捕影。飛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邪魅如惡魔,卻悽霜如冷月:“秦洛,你錯就錯在不該惹我們月魄,更不該搶走我們月魄最重要的人。”
閃著寒芒的銀鉤,鉤尖朝下,舉至半空中,然後狠狠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