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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非離看了一眼地面,兩名內侍立刻會意,片刻之間便把瓷瓦碎屑收拾乾淨,將散落一地的奏摺卷宗放回桌上,又撤換了紙墨,才退了出去。
龍非離拿起一本奏摺,認真看了起來。璇璣心裡悲苦,一動也不動,怔怔望著地面,過了一會,只聽得他輕聲問,“與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璇璣心下一凜,半晌,漠漠道:“帝都街頭一面之緣。”
“嗯,萍水相逢,他們便問朕討要你。”龍非離頓了頓,冷冷一笑。
“你問玉致。”璇璣也不多說,閉上眼睛,道:“我累了,你不放我回去,那病呢?給不給治?幫我傳崔醫女過來,我胸~口痛。”
龍非離一驚,伸手掀開她的外裳,便要察看。
“媽~的,誰要你看!我說,傳崔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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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黯淡。
痛苦的呻~吟聲低低傳來,龍非離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伸手往懷裡探去,一摸之下,懷裡的人渾身熱燙,他大驚,把她輕放到床~上,赤腳便奔了出去。
“給朕傳崔醫女!”
皇帝的怒吼響徹在三更的儲秀殿。
。。。。。。
儲秀殿內外燈火通明,殿外,禁軍巡密,多名太監宮婢驚惶地站在院子裡;進得臥室,徐夏二位總管臉有凝色,侍立在一旁,皇帝坐在床沿,僅著中衣,一臉驚怒,緊緊摟著年嬪。
崔醫女挽著藥箱,隨著傳旨的太監匆匆趕到,見著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
年嬪雙睛緊閉,臉色潮紅痛苦,嘴上已泛起細泡,崔醫女不敢怠慢,立刻便執起她的手,號起脈來。
皇帝沉聲問,神色暴戾,“她入睡前,你還來看過,那時還好端端的,現在怎會這樣?”
崔醫女又驚又怕,看了皇帝一眼,咬牙道:“娘娘之傷本就甚重,又經胎落之耗,今日還連番走動,勞損了身子,加之。。。。。。”
“加之什麼?”皇帝怒問。
“加之積患在心,引起高熱,心肝鬱結,向為病者大忌,若高熱不退,再好的藥,奴婢恐怕亦。。。。。。藥石無效。”
崔醫女把心一橫,跪下奏道。
藥石無效。。。。。。
龍非離渾身一震,往璇璣臉上瞧去,見她冷汗淋漓,眉心痛得也顰成一團,他心頭驚駭慌亂,竟一時默了言語。
“龍非離,龍非離。。。。。。”
微弱的囈語從懷裡而來,龍非離驀然回過神來,吻上璇璣的眉,迭聲道:“小七,朕在這裡,朕在這裡。”
“我痛。。。。。。要出去。。。。。。”她的手毫無意識卻本能地攥住他的衣襟。
龍非離心裡大疼,怒道:“聽到沒有?她說痛,你聾了嗎?立刻給朕動手醫治!”
崔醫女搖搖頭,顫聲道:“皇上,娘娘心頭鬱結一日不除,你便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無法救治。即使兩位院正,亦。。。。。。”
“小七,你說,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龍非離摟緊懷裡女子,啞聲道。
“。。。。。。”
璇璣燒得起了滿嘴細泡,嘴唇蠕動著,聲音卻低澀薄弱得無法分辨,龍非離俯身去聽才勉強聽清她胡亂的囈語,他咬牙道:“朕答應你!只要你好起來,朕便陪你出去數天!”
正文 198專寵年氏
黃昏,囑咐醫僮把藥給年妃娘娘送去以後,崔醫女走出太醫院,慢慢散起步來。。
她心裡揣著一個秘密。
這幾天,宮裡發生了幾件大事,無一不與年妃有關,而她這個秘密,也和年妃有關。
數天之前那個夜裡,年嬪還在生死徘徊,而今天她恢復了名位,皇帝再次把這位女子晉為年妃。明天,年妃將陪同皇帝出宮到秋山去。
慶嘉十五年仲夏,慶嘉皇帝再赴秋山。上一次為祭祖而行,這回為秋夏末秋初皇帝的生辰前去祈福祭祀。
本來皇帝去秋山也沒有什麼,他卻帶了年妃同去,按理,祭奠祈福,沐浴齋戒,不可近女色;退一步來說,即便要帶,亦應該帶皇后前往。
宮裡終於沸沸揚揚傳開,天子獨寵小年氏。
卻無人知道,年妃曾懷過龍嗣。年妃受傷那一晚的診案,有關血導,導胎等統統沒有記錄在案,崔醫女明白,兩位院正已被暗裡告誡。生死麵前,誰都知道該怎麼做。
而除了她與年妃,更無人知道,數天前那個迷亂的夜,年妃高燒的真相。在帝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