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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蝶風,果然是蝶風是私下換了藥,以為那陣子她在與皇帝鬧脾氣。她原是好意,只是事情往往不受人控制罷了。
局她想見他,只是她再也見不到他。她無法進儲秀殿,拘守重重。
同時,他也半拘禁了她,她能進出鳳鷲宮,但她誰也見不著。不說龍梓錦等人,就是崔醫女也見不著,去到太醫院,崔醫女總是不在。她明白,是他的命令。
肚子還是沒有怎麼見大,但那塊肉血確實在成長起來,她過著她行屍走肉的日子,她想把孩子打掉,但她沒有藥。原來這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百她在夜色裡拿著破碎的瓷瓦在自己身上輕輕比劃著,很快,被從暗處躍出的紫衛制住。
後來,他過了來。
他冷冷盯著看了她良久,說,若她動了打胎或那種念頭,他立刻殺了白戰楓。
然後,又過了幾天,有一晚,她在床上躺著,他突然過了來,渾身酒氣將她死死抱住,也不說話,良久,才踉蹌離去。
她一直以為,他會賜藥或讓人將她肚裡的孩子打掉,但他卻不讓她將孩子拿掉,明明他早已瘋狂痛苦不堪。
奇怪、疼痛以外,她很清楚感覺到,他越來越恨她。
也以為他會召白戰楓回來,卻一直沒有——匈奴發起了進攻。
後來,聽說他有了新寵,新封了一個貴嬪,夜夜恩寵。只是這位新貴嬪聽說極為神秘,寸步不出軒內,沒有人見過這位美人,服侍的下人也一概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她沒有哭,紅了眼睫的是蝶風,問她,她與皇上是不是又鬧了什麼彆扭。她無法回答。
倒是茹妃過來看過她幾回,又說了些安慰了的話,言及她現在身子多有不便,讓她莫怪皇帝。
宮裡內外都在猜測皇帝的心,是因為年妃懷孕無法承歡,還是皇帝確實又有了新歡。慢慢所有人都偏向了後一種猜測,因為皇帝不再踏足鳳鷲宮。
於是有了許多個傳說,日子過去。
她痛苦卻仍守著一絲希望。希望白戰楓和晶瑩夫妻平安,希望白戰楓安排的人最後能擒下龍修文,拿到解藥。
讓蝶風在宮裡行走的時候,多探聽些邊關的情況。
戰時的情況是每個人都關心的,並不難打聽——雪蘭山的仗,很難打。兵力懸殊太大,幾乎是一比五的劣勢。
若守城的並非白戰楓,只怕雪蘭山早已失陷。匈奴以為,白戰楓只會死守城池,沒想到他卻利用山險,發動了數次突襲,讓匈奴折損了不少兵馬。攻守之間,用兵如神。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雪蘭山越來越難守,匈奴補給充足,而西涼軍卻兵糧絲毫未到。因為西涼軍隊的重心在月落,那邊戰事雖不如雪蘭山的兇險,也越來越緊張。
但近些天,寧君望卻在月落贏了場甚大的勝仗,於是幾乎所有人都猜測龍非離將會調出部分月落的兵,轉戰雪蘭山。
龍非離卻並沒有那麼做。朝堂上,多有臣子提出諫議,都教他冷冷斥退了。
璇璣素知他性情,不會視家國為兒戲,斷想不到他此時如此強硬——他恨白戰楓和她。
她每晚噩夢,夢到白戰楓殉難。她越來越痛苦,卻收攝心神,不敢去踏足儲秀殿一步,怕更惹怒了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雪蘭山的情況越來越險惡,在聽到西涼軍已斷糧三天的那天清晨,她去了彩鳴軒——那新貴嬪的住所。他這幾天罷了朝,隻日夜留棧宿在彩鳴軒。她不想踏足那個地方,時間卻再也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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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錦便是那新封的妃嬪,此刻正坐在梳妝檯前打理著妝容。
凝了一眼帳子,皇帝還沒有起來——昨夜喝了很多酒,幾乎到天明才睡下。
婢女來報鳳鷲宮年妃到。
皇帝早有命令,不許她見任何人,也沒有人敢來找她。她雖覺奇怪,但皇帝對她極為寵愛,她心裡歡喜,倒也沒多加理會。
年妃,這位皇帝昔日的寵妃,還在民間的時候,她便早有所聞,一直好奇。她悄悄又看了熟睡的皇帝一眼,終於吩咐婢女請年妃到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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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沒想那輕紗覆面的羅錦看到她會眸色大變,立刻下了逐客令,言語極劣,又讓婢女帶二人出去。
幾個婢女伸手來扶。蝶風看羅錦眸色不善,怕她的下人驚動了璇璣的胎氣,遂護著璇璣,與羅錦的婢女爭纏起來,璇璣拉過蝶風,看向羅錦,輕聲一句“尊卑不分,年璇璣今日定要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