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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穩穩慌亂的心神,強迫自己笑道:“大……大哥,凡事好商量,你要不先給我解藥,這樣子很難受。”
慍怒的神色從土匪頭子的臉上褪去,他看我的目光有些恍惚,我趕緊笑得更諂媚。可是,等我意識到物極必反的時候,一雙手已經扶上了我的腰,他沙啞著聲音:“小美人,等會你就不難受了。”
我大驚,忙叫道:“等等,我都還不知你姓甚名誰,怎麼也得先自我介紹,然後再培養感情不是?”情急之下備好一大堆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但遊移在周身的大手卻沒有絲毫停頓:“感情?今晚過了就有了。”說話間,我的外衫飄然離身。
我心中一緊,嘴上仍喋喋不休:“你既然知道弄月的名號,應該也知道我是誰。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死得很慘?”
那人的手果然停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接下來的話讓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上官凌風就一個女兒,能許幾次人?若是殺了我,他女兒便成了寡婦,他捨得麼?他日我成了傲龍堡的乘龍快婿,自然不會虧待你。話說回來,若非親眼所見,我還真不信世上竟有如此水靈的人兒,便是花下做個風流鬼也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他忽然卡住,話音也變了調:“是誰?”
我正覺奇怪,他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可真不要臉,聽不出人家不願意麼?”下一刻,我被人抓住手臂拉下床,跌進另一個懷抱。吃力的抬頭,華麗的金色蔓藤躍入眼簾,褐色雙眸平靜無波。
金色蔓藤的主人並不看我,抱起我就往外走,擱在那人脖子上的劍輕鬆收回,我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吃了一驚。
“你殺了他?”
“殺他和嫁他,你選哪樣?”
我脊背發涼,明智的選擇閉嘴。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我,萬一他又一個不高興,用劍在我脖子上那麼一劃拉……
沿途安靜得有些詭異,我幾次想開口問他弄月和星璇在哪,可是看看他那張寫著“別惹我”三字的冰雕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走過一段黑黢黢的小路,他放下我,抬腳踹開一扇門,屋裡的人訝然轉身,正是那個白鬍子老頭。
“解藥。”
這人的聲音怎麼總是一個調調?沒點起伏,還惜字如金。
老頭後退幾步,睜大眼定定的望著他,片刻後,他突然仰天大笑,笑聲淒厲無比。
冰雕臉頗有耐心的等他笑完。“別讓我說第二遍!”
老頭置若罔聞的顫聲道:“曼秋那個賤人果然還是出賣了我。她現在哪裡?”
“你也配提出賣兩字?”冰雕臉平靜的說:“別急,你今晚就會見到她。”
老頭眼中流露出驚恐,仍強作鎮定道:“你若是答應不殺我,我可以給你解藥。”
“呵……”我沒聽錯吧,冰雕臉居然哼笑了一聲:“堂堂的金蛇護法,居然淪落到用解藥換取性命的地步。我若是你,早在二十年前自盡,何苦躲進這種不入流的小幫派裡苟且偷生?既是怕死,你當年又怎敢去做那傷天害理的事?血債血還的規矩,還能討價還價麼?”
老頭的臉部抽動了幾下:“當年一念之差,已經讓我落魄至此。如今我什麼都沒有,連武功都被廢去,這難道還不算懲罰?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何不去找那個人要回屬於你的東西?”說著,他“撲通”一聲跪下:“至於我,求你看在自你年幼就一直陪你習武的情份上,饒過一命。”
“情份?”褐色雙瞳微微眯起,白皙的手指輕撫額角的金紋:“你看清了,這就是你留給我的情份。二十年前你害我家破人亡,親人離散,這也是情份。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會要回。你做這些事時全然出於自己的私心,只是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又如何把責任推給他人?”他輕輕一笑,有些邪氣:“把解藥拿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點。”
老頭全身一震,猶豫著掀開被褥,轉動床柱,一個多格櫃從床板下升起。他顫抖著手開啟其中一格,取出一個青色瓷瓶,緊緊握著,還想再說點什麼,卻沒了機會。
褐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金屬破空的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不敢睜眼。兩人的一番對話只讓我聽出了他們之間似有家族恩怨,但我實在不理解瀲晨殺人之前的麻木甚至於快意,奪去一條人命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我終於看到了隱匿於平靜之下的另一個江湖,恐懼隨同暗夜一寸寸浸染了整顆心,我從來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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