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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想我,這也叫好?”
他的邏輯相當奇怪。我接不上話來。
他滿意的一錘定音:“就這麼說了。還好你這裡空房多,不然和你擠一間的話,我還真不習慣。”
“……”
裴冰焰自說自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下午來了一幫人,分工明確的一陣忙活,小院的外觀像是翻新了一番。角落裡幾顆綠油油的芭蕉,一個原木搭成的涼棚,盆栽的山茶月季順著牆角華麗麗的排開。我房間的窗前還種了幾顆小樹苗,我問裴冰焰那是什麼,他說是移植過來的梨樹,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吃梨了。我同情的看著他,這孩子的思維不是一般的抽象。
柳大嬸很歡迎裴冰焰的到來。以前我在看韓劇的時候就發現,那種看上去不大,又生得漂亮的男人是最容易引發中年婦女的母愛氾濫的,看來果真如此。我常常惡作劇的想,柳大嬸要是知道眼前這個貌似文弱書生的男子是村裡人談之變色的玄火宮主,還會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實際上,馬上笑不出來的人是我。
裴冰焰的生活異常規律。每天晚上十點左右睡覺,早上五點一定會精神飽滿的把我從床上挖起來,中午十二點又跑去午睡,而且僅限半個鐘頭,時間一到,他便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全世界人都和他一樣睡夠了……這樣的模式讓我痛不欲生。我是典型的夜貓子,白天能睡到自然醒是我為數不多的人生追求之一。就目前來說,我喜歡半夜裡趴在窗前看星星。這年代還沒有大氣汙染的概念,夜間的天空明淨如洗,滿天星斗像是一盤銀砂,緩緩的旋轉流動,彷彿伸手便能沾上指尖。
我每次異常激動的向裴冰焰描述,他總會很不屑一顧:“這點事也值得高興?星星麼,不就是塊會發光的破石頭,給我都不要。”
拉攏計劃失敗,我逐漸變成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無聊的時候,裴冰焰想教我下圍棋。我覺得很麻煩,便撿出黑白子各五顆,圈出一小塊棋盤,教他下五子棋。剛上大學時,我有一段時間很迷這個,自認為棋藝超群,此時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一番。然而,我很快就發現我找錯了物件,裴冰焰很輕易的破了我常用的幾個局,還不時疑惑的來上一句:“這麼快就贏,你覺得這有意思麼?”我幾乎快要抓狂,可臉上還得擺出頗有風度的笑,只在心裡暗下決定以後怎麼也不和他下棋了。結果,裴冰焰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立馬破功,下定決心精研棋藝,一雪前恥。他說:“梨落,你表裡不一的樣子確實很可愛。明明覺得很沒面子,還要硬撐著。”
這期間,冷清揚來過兩次。此人實在不符合我對一代神醫的想象,我以為神醫麼,怎麼也應該是個鶴髮童顏的老神仙般的人物。而事實上,他是個二十來歲的清朗男子,話不多,頗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和裴冰焰之間似乎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上下屬。他說我的骨骼恢復得很快,這個秋天裡一定能好起來。說實在的,我已經很懷念能夠上竄下跳的日子了。
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星璇的訊息。秋意漸濃,我依舊每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推開窗戶,遙望銀漢星砂,很多時候,什麼也沒想,只是等待,等待……
十七 同居(下)
又是一個涼爽的早晨,裴冰焰破例沒有來擾人清夢,我睡到很晚才醒。柳大嬸不知道是第幾次輕手輕腳的往外走了,聽見響動,她停下腳步看過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柳大嬸過來替我披上衣服,扶我下床,拿起梳子幫我梳頭,樂呵呵的說:“姑娘一覺睡得可好。裴公子今天大早便跑去村後的竹林,說要砍些竹子回來給你做椅子,都忙活了一上午。”椅子?我想了想,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做椅子了?沒等我問,柳大嬸接著說:“我以前還道是什麼樣的青年才俊能配得上姑娘這樣的人。見到裴公子,才相信這姻緣啊,原是上天給配好的。任誰美到極點還是醜到極點,都會有合襯的人出現。”一席話說得我啞口無言,只能乾笑,笑著笑著,臉居然紅了。
等柳大嬸轉身收拾床鋪的時候,我拄著柺杖,一跳一跳的出了房門。眼前的情景讓我吃了一驚,院子裡橫七豎八的扔滿了一截截的青竹。裴冰焰背對著我搗鼓著什麼。我跳近幾步,他回頭看我,揮揮手裡的短刀:“別過來,小心絆著。”
我奇道:“你在幹什麼啊?”
他低頭繼續削竹片:“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樣子,不僅沒睡午覺,連午飯也沒吃。柳大嬸來催了幾次,他都不肯起身。我吃過飯回來,院子中間放著一把精緻的竹椅,通體泛著青翠的光澤,椅座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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