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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琥珀色的眸子平復了初時的訝異,很快變得波瀾不興,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歡快明朗:“小李子,你著實讓人佩服得緊啊,睡夢裡不僅真能打噴嚏,還能整出一段長篇大論來。今日算我大開眼界,被你流一肩口水也值了。”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零四 進宮ˇ
轉眼到了四月下旬,靜王府的信使不期而至。當時我們幾人正一邊搗藥一邊談笑風生,星璇從前廳回來後就沒怎麼說話,偶爾應上兩句,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撇開冷清揚和紅鳳,挪到他身邊,悄聲問道:“靜王妃的病情又在加重嗎?”
“沒有,”星璇笑了笑:“師父配的藥很管用。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看了我一眼:“小李子,我下午必須返程了。”
我鬆了口氣:“就這呀?沒關係,你先回家,等我去了京師再約你出來聚聚。”
星璇聞言似乎不大開心,他埋頭將搗好的藥倒入簸箕中,悶悶的說:“穆將軍的大女兒原定秋後入宮,不知怎地大病了一場,數月沒見人,如今尚未痊癒,皇伯伯竟下旨將她提前迎進宮,說是讓祥氣沖沖病煞。時間就在五月初二,操辦起來難免緊促。”
我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告訴自己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看起來倒像是穆巧眉與瀲晨的私奔被誰走漏了風聲,只差核實定論了。想必弄月傳送的訊息也在路上,這麼看來,我也不能耽擱了。
“那我還是與你同行好了,不然等你忙起來,想蹭頓飯都不容易。”
星璇眼中閃過驚喜,嘴上卻很是不屑一顧:“誰還逃你一頓飯?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別了師父即刻上路。”
一路上,我數次挑起話題,卻都沒有勇氣將話說完,每每半途而廢,沮喪之餘愈發覺得無論從哪方面分析,星璇都沒有幫我進宮的理由。思前想後,我只好另闢他徑,趁星璇不備,將他包袱裡的王府玉牒偷轉出來,又模仿他的筆跡給穆子云寫了封信。
抵達京師後,我應邀在靜王府小住了兩日,夜裡潛進碧荷園找到了弄月。
在弄月的安排下,隔天清晨,將軍府的軟轎便候在了王府側門外,我對星璇謊稱要去拜訪京師的幾位朋友,他半夢半醒的爽快答應了。
到了將軍府,我將玉牒和書信一併交予穆子云。
楚天祁與穆子云同為性情中人,只因各自身份牽絆,又礙於朝廷內外眾多的耳目,一直以來維持著平淡的君子之交,然惺惺相惜之心終究是無需掩飾的。我不點破,穆子云自然也理得清其中的利害關係,想他楚天祁貴為皇裔,在如此關頭卻能為朋友擔此大險,換作誰都會感激不盡。
沒有了紅纓鐵甲的陪襯,老將軍花白的鬚髮頗顯疲態,一如天下所有為兒女傷神的平凡父親,他當下奉我為貴賓,禮遇非常。
嫣然的盈盈笑靨讓我彷彿又看到了長安飛雪中的點點紅梅,寒香襲人。她對我一謝再謝,而我也在恍然中漸感欣慰,我想,星璇終歸是幸運的,家國千秋,紅顏為伴,未嘗不是幸福。
時間依然很平靜的流淌,靜王府中,楚天祁閒賦在家陪伴病妻,星璇不得不身兼數職,替父親陷於朝堂瑣事中,得空才來碧荷園看看我,隨著迎妃的臨近,次數也慢慢少了。相反,穆子云常常會來找弄月對弈,從他們的閒聊中,我聽到了不少前所未聞的事情,其中之一便是星璇的身份。
這還得從他父親說起,楚天祁作為當今天子唯一的胞弟,原來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去。多年前的他也和今日的星璇一樣,天資不俗聰穎過人,未滿十歲便被立為儲君。在眾人眼裡自是尊榮無限,只可惜似錦前程盡悔在情字上。他與太傅之女私定終身本也無可厚非,但為一瓢弱水而拒絕佳麗三千,就很不為世人所理解了,更何況金鑾殿上公然抗婚,氣跑前來提親的外國使節。先帝疼惜么兒,並沒有太過追究,當場賜封太傅之女為太子妃,另賜兩名美人作侍妾,轉圜之意教護之心再明顯不過。偏生楚天祁一根筋擰到底,只認定了這一生一世一雙人。先帝無奈,念他情竇初開難免愚痴,等到新鮮勁一過,生兒育女完了自然就回歸正途,於是也睜隻眼閉隻眼的將這事擱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這對夫婦幾年後仍一無所出,相反,東宮專寵的傳言愈演愈烈,這一次,先帝尚未發話,楚天祁竟搶先一步主動請廢太子之位,惹來滿朝譁然。先帝震怒之下改立太子,將楚天祁逐出皇城,眼不見為淨。然而此舉正中某人下懷,楚天祁意氣風發的攜妻遊遍大江南北,來年便有了星璇。粉嘟嘟的小娃娃人見人愛,先帝正後悔放縱了兒子,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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