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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楊積善已經有太多教訓,他知道楊元慶不好惹,那小子很兇悍,他便把這件事推給了主母賀若雲娘,他知道賀若雲娘正在極力攬取楊府之權,一向最看重財權,馬管事之事她不會不管。
賀若雲娘坐在榻上,手中拿一串檀木念珠,半閉眼聽馬管事的哭訴,她身著拖地錦繡長裙,頭梳雲鬢,渾身珠光寶氣。
賀若雲娘是上柱國賀若弼之妹,家世背景很硬,她雖不像楊素前妻那麼兇悍,但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只是她和楊素的幾個兒子關係惡劣,以前家中都是楊素三子楊玄縱做主,她一直被架空,也很低調。
但自從前年楊玄縱也外任軍官,她的機會便來了,她和同樣無權的庶子楊積善同病相憐,兩人關係一直很好。
兩年前她趁楊玄感幾兄弟都在外為官的機會,奪得府中大權,只是丈夫不讓她直接掌權,她積極扶植楊積善為楊府總管事,楊積善也甘為傀儡,事事聽她指揮,賀若雲娘便漸漸掌握了楊府大權。
按照楊府規矩,奴婢三年一配,今年是她掌握楊府大權後的第一此配奴,因此她格外重視。
名義上這份名單是楊積善草擬,但實際上誰配誰都是賀若雲孃的意思。
在以前的配奴中,楊氏兄弟考慮到沈秋娘要撫養元慶,所以每次都將她刻意放過,但到賀若雲孃的手上,她卻不會考慮這麼多,她首先要考慮利用這次機會,拉攏府中一些重要的人物。
馬管事手握財權,無疑是她第一要拉攏之人,所以當馬管事提出想娶沈秋娘時,她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此時,馬管事兩顆門牙被打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使她心中極為惱火,她是女人,當然知道馬管事晚上跑去找沈秋娘是什麼意思,但為了安撫這個心腹,她必須要做出一個強硬的姿態。
“你放心吧!那個女人是你的,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食言,你就再忍幾天,過了上元節,我第一個把她配給你。”
“嗚嗚!謝主母恩德。”馬管事哭得滿臉淚水。
旁邊的楊積善卻覺得有點不妥,沈秋娘是元慶的乳母,當年是奉大哥之命撫養元慶,他很清楚,如果就這麼配給馬管事,恐怕大哥那邊難以交代,而且元慶畢竟是孫子,就算大哥不在,也至少要徵求一下父親的意見。
“母親,這件事最好再問一下父親,我覺得那樣更穩妥一點。”
“不用了!”
賀若雲娘臉一沉,冷冷道:“我是一家主母,難道連處置一個奴婢的權力都沒有嗎?
“不!孩兒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大哥那邊。。。。。”
楊積善不提楊玄感還好一點,一提到楊玄感,賀若雲娘便想到自己十幾年被壓制,她更是怒火中燒。
“夠了!”她一聲怒喝,“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不容再改,你不要再勸我。”
楊積善被嚇得不敢再吭聲,就在這時,一名丫鬟進來稟報:“老夫人,長夫人求見。”
長夫人就是長子楊玄感之妻鄭氏,賀若雲娘愣了一下,她來做什麼?也正好,沈秋娘之事自己還要再向她確認一下。
“讓她進來!”
很快,鄭夫人匆匆走進,她見楊積善和馬管事也在,心中微微一驚,雖然他們會是來彙報楊府收支情況,但馬管事嘴上還有血,兩顆招牌大金牙不見,她便立刻猜到恐怕和沈秋娘之事有關,否則元慶怎麼會急匆匆來找她贖奴籍?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若雲娘笑得很虛偽,這個鄭氏是前主母的侄女,又是楊玄感老婆,將來會是她的最大對手,她一直都很小心這個女人。
鄭夫人此時心中有一種被耍弄的惱火,她是很貪黃金珠寶,但她並沒有愚蠢到什麼都敢收的地步,突厥可汗的佩刀來歷不明,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收,但奴契已經給了元慶,這就等於她只有付出而沒有回報,她不可能再為元慶擔得罪主母的風險。
這件事她要及時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鄭夫人取出金刀放在桌上,“這把金刀是元慶不知從哪裡弄來,說是孝敬我,可我見這是突厥可汗之刀,我不敢收,玄感已經去州里,我不能做主,所以請主母轉交給父親處理。”
賀若雲娘是賀若弼之妹,還是有點見識,她也知道隋朝和突厥是死敵,突厥可汗之物出現在楊府,可不是好事。
“好吧!這件事我會告訴老爺,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鄭夫人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她又不能不說,“還有就是沈秋娘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