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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馮嵐有些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要想將花姑的屍體搬走,還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此地偏僻無人,想要從西宮運出去屍體,也是一件難題。
待得等到花姑身上的血跡都乾枯了,馮嵐這才拉扯著花姑的屍體到一邊的牆角,將高大雜亂的雜草蓋在了花姑的身上,先遮掩一下。
一切弄好後,馮嵐又將現場清理了一下,所幸這邊的土地也是帶著一種深沉的暗黃色,血跡濺落在上面,倒也看得不甚清楚。將打碎的藥碗和拖盤持在手中,馮嵐徑直走出了這處暗地。
走到一處拐角小巷時,馮嵐這才想起,花姑平白無故是不會到這西宮冷苑來的。再加上之前聽到似乎這西宮多了很多人把守,出於疑惑,馮嵐又折回身子,閃身躲到了房頂,一點點的靠近羽含煙此時所住的宮苑。
只是馮嵐不知道的是,此時羽含煙已經被太后暗中困在了這裡。
當她在宮苑的房頂看到那座小木屋,及小木屋前面的那口石井時,馮嵐心下瞬時就放鬆了。
心下有了主意,馮嵐隨意找了處不起眼且亂木堆放的地方,將拖盤和碎碗扔進了廢墟堆裡,這才又折身返回到她殺花姑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只聽得小木屋前的石井裡傳出一聲東西墜落水中的落水聲。只是,小木屋內卻出奇的安靜。
羽含煙沒聽到聲響,連皇妃也沒有聽到聲響。
將弄得有些發皺的素裙整理了一下,馮嵐滿意的看著那口頗深的石井,探頭往下看時,只得一片漆黑,卻看不到井中花姑的屍體。
一切弄得妥當,馮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小木屋內。
在她的身後石井的井沿上,突兀的被擱置著一小節燃得只剩一半的如香柱一樣的東西。
小木屋內,簡陋的裝置讓馮嵐微微有些闕眉,而在屋內的木桌上,卻趴著一個人。馮嵐看向木桌時,雙眸不自覺的半瞌著,眼中一片疑惑。
這身形,怎的如此的眼熟?
待得她走近,這才看到羽含煙趴在木桌上時半露而出的臉頰。
“是你?”馮嵐驚呼一聲,又轉頭打量了一下這裡的一切。
讓馮嵐不得知的是,羽含煙怎麼會在這西宮?而且還和一個婦人住在一起?她當然知道這西宮裡有一位被關著的棄妃,她也曾見過這位棄妃,只是她不明白,羽含煙如今怎麼又和這位被廢棄的妃子扯到一起了。
她不是應該在鳳棲宮麼?
饒是被寒汐雲所罰,也不應該在這裡不是麼?
外面那些突然加強看守的公公都很面生,以前也沒見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特意被人指派到這裡來看守的。
是誰派人來看守這廢棄的冷宮的?是看守羽含煙,還是看守這位有些痴瘋的皇妃?
而此時,一旁的床榻上,皇妃已然也如羽含煙一般,昏迷了過去。歪斜著身子躺在了床榻之上,嬌好的面容和那一如依舊烏黑的青絲形成鮮明的對比。
馮嵐心中急燥焦慮,可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她午睡休�臅r候了。
來不及細想,馮嵐暗暗的瞟了一眼羽含煙,眼中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意韻,無奈的離開了小木屋。
一時被困攏的馮嵐出了小木屋時,雖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門口那口石井,可卻沒以往那般的專注,竟是沒有看到那半節**香。
待得馮嵐偷偷潛回自己的寢殿時,貼身侍婢綠兒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了。馮嵐只得急匆匆的換了一身衣裳,將那一身素裙褪換了下來。“綠兒。”馮嵐在內寢殿的床榻上慵懶的喚著,聽到召喚的綠兒忙推門進來。
“娘娘。”綠兒福身,雙手立於小腹前盈盈扣了一禮。馮嵐假裝迷糊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驚訝道,“這都什麼時辰了,今天怎的睡過頭了,快過來幫我梳洗一二,本宮等下子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呢。”
“是,娘娘。”綠兒忙走過去,拿起放在床榻下邊沿的鑲玉珠寶繡鞋,上面桃粉相見的牡丹繡得異常的逼人,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綠兒手持繡鞋準備替馮嵐穿上時,卻意外的在一朵牡丹的花蕊處看到了一小滴深紅的印跡。
綠兒挑了挑眉,微微看了一眼馮嵐,卻見馮嵐只是搖晃著頸脖不以為意,便也沒放在心上,匆匆替馮嵐穿上繡鞋,攙扶著她坐在了梳妝檯前。
待得綠兒替馮嵐打理好一切,馮嵐這才雍容華貴的前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在前去慈寧宮前,馮嵐特意將昨日墨夜打賞下來的幾支上好的人參及鹿茸叫綠兒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