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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度變小,後面是斷續的輕聲,幾個詞像是嚥了回去,眼睛也睜大了些。
但眾人都知道了她的意思,和玉妃一樣好面板,又曾經暈倒在風霄宮,豈不是在說對方是玉妃上身?
放眼後宮,也只有憐妃敢明晃晃地提這個人了。
但她請罪時不像沈芬儀那樣驚惶,而是強抑驚色的小心溫柔:“皇上莫氣,臣妾只是看見那宮殿,就一時想到了……”
即便如此,皇帝的面色也已經沉了下來。每一想起雲露面板的細膩柔軟,冰潤溜手,心就愈沉一分。
看向雲露時,神色幾經變換。
誰人不知,玉妃生就一身冰肌玉骨,自入宮起就是太后的心頭刺,雖然她此生無子,不能與皇帝爭皇位。但因為某些原因,這名字在皇帝面前也是個禁忌。
一場生辰宴不歡而散。
喬貴嬪被花寄靈、沈芬儀和憐妃先後攪了局,卻沒有隔閡,招呼時依舊是儀態優美,嘴角含笑。
離席時,所有人看向雲露的目光已隱隱發生了變化,同情、憐憫以及想嘲笑卻壓制自己的扭曲表情。
恐怕皇帝以後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那位寵冠後宮的玉妃娘娘,誰讓她也得了一幅好皮囊呢。說來也湊巧,玉妃和她一樣都是小門戶出身的女兒。
難道五穀雜糧,比佳餚珍饈還來得有益?
因席間人多,除了妃嬪還有伺候的宮女、宦官等,席散了也是各自四散。高位還好說,旁人不敢湧上去,低位間相隔的位置就要窄很多。
旁邊一位霞帔見雲露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與另一個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點頭。二人不經意地靠攏過去,合力踩住了良辰的裙襬,良辰沒防備,一撲之下將自家主子撞進海棠花叢裡。
雖雲露勉強維持身形站穩了,花枝卻折損了幾枝,腳底還有花泥粘鞋。
動靜鬧大了,那韋霞帔見憐妃往這邊看過來,欲意討好。她眼珠子轉了轉,驚出一聲低呼:“呀,雲美人你將海棠花踩了。”
“雲姐姐必不是故意的。”另外一位衛霞帔扯了扯她,眉尖輕蹙,搖頭道,“但這花才剛皇上說了要送給喬貴嬪,如今踩落了,怎生是好。”
花寄靈見狀才要過來,旁邊的沈香蘿拉住了她。對方也不說什麼,只是望憐妃的方向看了看,她便頓住了步子,思忖間收回身形。
憐妃搭著白芍的手走回,其行如弱柳扶風,手握一柄冰梅紗紋團扇,半是掩面擋塵,前來主持公道。
“好好兒的怎麼把花踩成這副模樣。”
她話說得柔,配上她的身份,卻讓人驚心,良辰慌忙跪了下來,磕頭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方才走路不小心,撞到主子身上,主子才……”
她急急說出口的話,憐妃是不要聽的。她偏首與雲露對視,徐徐道:“雖是夜路難走,但華燈已燃,腳下的路也照得亮堂。眾人皆走得,怎麼偏巧雲美人就走不得了?若是羨慕喬貴嬪能得這好花,想貪看幾眼,大可不必。”
說是羨慕,一經后妃說來,必要理解成嫉妒。
因嫉妒毀了旁人之物,於女子而言可是項大罪名。
雲露不敢背這罪名,她也知道事情一起,憐妃揪住這機會恐怕不會善了。再看那邊,皇帝早已走遠,想必懶怠管這邊的爭執。
若是以往還好說,但眼下自己因玉妃一事,或許已經失了聖心……
“都是臣妾的不是。”她沒有再辯解,直接認了錯。
旁邊的韋霞帔猜度憐妃的心思,走出一步,不依不饒地尖刻道:“雲美人舉止不當,何以堪得美人之位。”
雲露仍不辯解,不過低眸一笑:“韋霞帔是要代皇后行事,廢了我的美人位嗎?”
韋霞帔一噎,悄悄縮了回去。
前不久錦昭容才因過問國母行事被皇上罰了一通,她可不敢觸這黴頭。討好憐妃娘娘可不是這麼個討好法。
“雲美人可還記得《童子禮》行走一篇?”憐妃不緊不慢地搖著扇子,問她。
這就為難雲露了,即便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到底不是自己學過的東西,想要翻出來也需要一點時間。更何況是幼年所學?
憐妃見她猶豫,輕然一笑,雖不見鄙棄之色,但那意思已經傳遞了出來。
“白芍,給雲美人說說。”
“是。”白芍當即背誦道,“凡走,兩手籠於袖內,緩步徐行。舉足不可太闊,毋得左右搖擺,致動衣裾。目須常顧其足,恐有差誤。登高,必用雙手提衣,以防傾跌。其掉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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