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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精力,都給得寵的妃嬪研究喜歡的吃食去了,還怎麼顧得上她們。
“是有些涼,不過今兒不宜多吃。”雲露笑了笑。自己一向是吃到八分足,良辰心細,少吃幾口就讓她看出來了。
良辰滿腹疑惑地望了望主子,但見她沒想說的意思,便乖乖地收拾起來。
如今連小宮女也不好使喚了,那起子眼尖嘴滑的,見主子不得勢,早就竄到別人那兒幫忙掙熟臉,以求得寵的主子把她們要過去。
吩咐她們,還不如自己收拾省力。
雲露執起素絹團扇輕搖,蓬鬆的鬢髮受了風,吹出幾縷來,更顯得人懶乏了。
她今日穿了一襲輕白飄逸的裙裳,卻連暗紋也無,可見做工粗糙。腰間是寶藍亮色的束腰,身上一件配飾也無,遠瞧去,姑且算得上簡單幹淨。
她走到門口臺階上,目光往那小水潭處去。那兒一叢菊花依著水,是她最近無事時新植的。
不過她不是愛菊之人。
“良辰,那是?”菊花中隱約可見幾莖白色絨絨的植物,她見了後眉眼間漾開欣喜之色,卻還是恐怕自己看差了,招來大宮女一問。
良辰此時已將東西收拾好了,得令走出來定睛一看,笑道:“主子可是沒見過?宮裡少有植的,這是奶汁草呢。想是哪陣風兒將它送來了,它向來頑強,著土即長。”
“真是巧了。”她輕喃。
奶汁草,就是蒲公英。
良辰沒聽清,不禁問:“主子說什麼?”
“我說,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雲露彎了彎眉,笑吟道。
這本是詠絮地,但此時用在蒲公英身上,又另添了一層雙關的意思,未嘗不可。
奈何良辰沒讀過書,聽不懂,自己想了半天便丟到一邊兒去了。只老老實實地問:“主子今日可還要練那步伐?”
“自然。”
雲露一笑,雙手鬆放在兩側,步下臺階來,徑自向那蒲公英走去。她行走的姿態與旁人不同,步伐彷彿踩在音樂地節拍上,自然地搖擺中有一種韻律地美。
她走得緩,走得輕。
自信,優雅,還有一絲矜持地高貴。
讓人好像看見一隻貓兒,正優雅自矜地昂著首,邁開雪團兒的前肢,尾巴輕擺。一路過處,人人皆凝神矚目,目光隨它而動,似乎想探究它的從容,它的輕巧,它的神秘。
皇帝走到雲岫閣的庭院裡時,正看見這一幕。
女子身姿修長,腰尤其纖細,行時如風裡搖曳的花兒,韻律優美。然而她鬢髮蓬鬆,平添一絲慵懶,便讓她成了懶洋洋地貓,曬著正午的暖陽,漂亮地一個弓腰,放鬆了身體。
皇帝從回想中醒神,卻見眼前的女子彎腰折下一支奶汁草,欣然地折身來,回眸一笑。
那笑容純粹,烏眸裡卻好似閃過一道亮藍的光,透出精緻地冷漠。
而後見到他的面孔,她微微愣了神,然而粉唇早已輕嘟,呼地一吹,那白絨絨的花,盡皆飛舞旋轉,隨風而去了。
有白絨回飛沾了她的黛眉,打破了她美麗動人地模樣。配合著那怔愣地表情,卻顯出異樣地嬌憨來。
皇帝喉結一滾,喉嚨裡好像噎住了什麼,看著她時也是怔怔地。
唯有李明勝從他輕動地唇齒間聽到那個名字。
“妙妙……”
還沒等他聯想起來,就見向來一副懶模樣兒地皇帝已經走到了雲美人跟前。他一邊走,一邊在探究地看她,心理翻滾著震驚地情潮,思緒紛紛。
她那步伐,那神情,那體態,還有吹奶汁草吹得滿臉的傻氣,像,真像。
他雙眸湛湛,溫柔地琥珀色流動,抬手拂開她眉間的白絨,越看那模樣,越覺得對方的一嗔一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像自己曾經養過的那隻白貓兒。
古人相信前世今生,相信轉世之說,雖然妙妙死的時候,雲露早就出生了。但若是神仙志怪,小貓是修成了精修成了妖附得身,一旦想到那些美貌誘人的女妖兒,更讓年輕的帝王氣血翻湧。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他近來頗為想念那隻小貓,而他的后妃裡有一個竟能讓他恍惚以為是那貓,這就值得他欣喜了。
心想事成,莫過於此。
他極得意的朗聲一笑,伸手扣住她的腰,剛想將對方舉起來以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就被跪地叩頭地“皇上吉祥”給打斷了情緒。
因此回頭時他沉了臉,再看跪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