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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上前請了安,擺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只等著皇上叫起。
皇帝的口吻莫名,聽不出好壞,但並沒有免了她的請安,反是問她道:“妙修媛讓你送來的?”
鄧良人心裡一緊,暗自考慮,這可不能認,認下了就是欺君之罪。
於是她婉轉道:“妙修媛提過這一味湯,她如今又因宮裡的議論纏身,臣妾想著皇上的身子耽擱不得,就幫著送來了。”
話雖如此,別人聽來仍然會以為是雲露囑咐過她,讓她送了來。
尤其是皇帝知道雲露的性子,自己的喜好她是從不透露給人知道的,這等關懷的瑣事也一向要經她自己的手,否則斷不會放心。
眼下突然換了另一個女人來做,他不禁再次想起白天,她諸次避開的視線,漠然隨性的表現,以及和自己唱反調的舉動。
狹長的眼眸不由危險地眯起。
室內瀰漫著一種古怪而令人心慌的氛圍,鄧良人那本是輕快地聲音,就這樣凝滯在了靜默之中,讓她忽而覺得有些尷尬和心虛。
她將腦袋埋了下來。
在這樣的局面,皇帝不知為什麼讓李明勝呈了那碗湯來,且還嚐了一口。讓鄧良人忽上忽下的心一跳,跟著一喜。
“聽李明勝說,這湯是你親手做的?”皇帝將勺子撩開手,忽而眯眼含笑問她。
眼見皇帝這般正視自己,鄧良人如何不高興?忙不迭點了頭。
“做的不錯,很合朕意。”
她愈加高興,膽子也變大了一些,裝作不經意地抬眼,溫情脈脈地遞去了一個眼神,又低眉害羞。
也因為她低了視線,才沒有看見皇帝驟然變冷的神情,不過那直稜稜如冰錐地嗓音,卻將她的美夢擊個粉碎。
“李明勝,把她送去尚食局,這麼好的手藝不用可惜了。”
皇帝也不拘地方,懶洋洋舒展了一下手臂,瞥見她驚呆了的模樣,從座位上站起來,似笑非笑道:“也別因為朕壞了規矩,還是從最髒最累的活做起吧。”
李明勝點了點頭,頗為同情地看了臉色由紅轉白的鄧良人一眼。
這要在平時皇上也不會做得這麼過分,今兒他聽了小路子彙報,倒是猜到個一二。本來妙修媛就擺出不愛搭理皇上的樣子,這會兒從你這裡知道她還把這重任交給了別人,皇上能不惱麼?
這自己不搭理別人,跟別人不搭理自己心情差大發了。
再加上妙修媛在皇上心裡又有一定的地位,不提別人,就是懷了孕的錦昭容也比不了她。
所以了,甭管真的假的吧,反正誰湊上來誰倒黴。
鄧良人還要驚呼慘問“為什麼”,才開頭吐了一個字,就戛然而止,被大力的內侍公公捂住了嘴。那內侍見著李公公一個眼色,立刻明白,手上不含糊,把人拖了下去。
開玩笑,沒見皇上臉色不佳嗎,再讓人一通叫嚷刺激地發怒了,哪兒還有他們的活路!
本來這個時辰該是翻牌子了,結果小內侍把牌子一呈,皇帝冷眼瞧了瞧,就是沒有自己想翻的那一張。
李明勝見勢不好,立刻嚴肅地質問小內侍:“怎麼比平時少了兩張?”
小內侍猶不知危機來臨,一板一眼地答:“妙修媛和花美人告了病假,就暫且撤了牌子。”
“何時病了?”沒等李明勝再替他兜著,皇帝就沉著聲發問。
小內侍這才發現皇上今兒的聲音特別冷,人一哆嗦,磕巴了下答道:“妙、妙修媛是十七日請的,花美人是十四日。”
皇帝本是鬱怒升到臨界點,這會兒一聽不是剛請得假,微怔之下倒暫且熄了。
雖早上見她也不像生病的模樣,只是聽別人這樣一說,就疑心是不是自己沒注意到,也暗暗擔起心來。
李明勝觀察得仔細,見狀悄悄揮退了小內侍,躬腰請示般地喚了一聲“皇上”。
皇帝站不住了,抬腳就往外走。
“去雲岫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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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雲岫閣裡,今夜燈熄得尤其早。
只和樂手裡掌了一盞燭燈,屈膝坐在床踏腳上,低聲道:“主子也覺得花美人不對勁?”
黑暗裡烏漆漆一片,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防住了外人偷聽,惟只她們主僕在如豆燈光下,喁喁私語。
“大約在她請病假之前,我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只是她躲得太快,我尚且沒能確定心裡的想法。後面來了一個南康,就忘了那細微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