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秦菁腰桿筆直的跪在景帝腳下,抬頭用一雙蓄滿淚水的閃亮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悲傷情緒,她像是極力忍著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的說道,“晌午那會兒臣得了宮人稟報說宣兒在岳陽宮後面的院子爬樹翻牆頭,父皇和皇祖母是知道的,宣兒自幼便得歐陽太傅教導,雖然頑劣了些卻也懂得分寸,平白無故是斷不會做出這等損傷我皇家體面的事情來。兒臣當時也是困惑,但恐他闖出禍來還是趕了過去,這才知道原來是皇祖母的雪團兒走失了,宣兒一時著急就帶了他宮裡的奴才在幫著尋找。可不知怎的那貓卻是上了牆頭,宣兒去捉它的時候這才不慎落了下來。兒臣嚇壞了,跑過去想要接下他,卻只怪兒臣不是男兒身薄力弱,只攔了他一下還是讓他傷著了。眼見著皇弟從樹上摔下來兒臣卻沒能護住他,請父皇降罪!”
秦菁的說辭基本同小泉子無異,她並沒有多強調什麼,只是隱晦的告訴梁太后和景帝知道,秦宣出事的當口是帶著他宮裡的奴才一道兒的。
沒有人能聽出她話中的刻意,但景帝和梁太后都不是凡人,只要稍加思量他們就會自發自覺的察覺出這個致命傷。
雖然明知道如果她現在就聲色俱厲的指責這些奴才翫忽職守會更立竿見影,但這幾個奴才的狗命卻不是她此時的目的,她要的是藉由此事讓眾人看清楚這宮裡的風向,所以便只有以退為進。
秦菁說著突然伏下身子重重的一個響頭叩在景帝腳下,眼淚就滾了出來,“兒臣未能護住宣兒害他受傷,如今更是連累皇祖母和父皇母后傷心難過,請父皇降罪責罰兒臣!”
她的語調剛毅堅決又充滿了自責,竟然沒有半分惺惺作態的矜持。
景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兒會有這樣的膽量和勇氣,他十分的震驚,而震驚之餘整個人如遭雷擊,伸出去想要扶起秦菁的手就那麼僵硬的頓在半空一時間完全沒了反應。
“阿彌陀佛!”而梁太后聽著臉上已經是驚的雪白一片,撫著胸口後怕的幾乎要暈倒,“宣兒那麼大個人,你怎麼就敢伸手去接?傷了他哀家固然痛心,你再要給帶出個好歹來——這就等於是要了哀家的命了。”
她急得想要跺腳,可又因為是坐著的使不上力,情急之下忙是指著秦菁回頭對孫嬤嬤道,“快,孫嬤嬤,你快把這孩子扶起來,讓哀家看看,傷著哪裡沒有?”
“是!”孫嬤嬤快步走上前去攙扶秦菁,誰知手剛觸到秦菁的右臂卻見她眉頭一緊,突然咬牙痛呼一聲往旁邊躲過了。
孫嬤嬤一驚,再不敢動她分毫,喃喃道,“公主可是傷著哪裡了?”
梁太后一聽就急了,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秦菁哪敢勞動她親自來扶,趕緊強撐著自己爬起來,勉力扯出一個微笑,搖頭道,“孫女沒事,就是碰了下胳膊!”
梁太后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慘白幾乎沒有血色,但可能是因為極力隱忍的緣故,額上竟是細密的一層汗珠。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氣又升騰起來,梁太后目光一厲猛地看向跪在遠處的兩個太醫,怒道,“你們這些太醫都是死人嗎?還不快給菁兒看看!”
留下來的是林太醫和顧太醫,林太醫現任太醫院的副院使,聞言自是理所應當的站出來給秦菁診治。
因為宮中女眷身份尊貴,陌生男子不得輕易近身,所以一直以來宮裡都流傳著“金絲診脈”一說,而如今秦菁是傷了胳膊,自然不能單憑診脈做論斷。
林太醫上前先是鄭重無比跪下來給她請了罪,得到首肯之後這才隔著衣服試著捏住她的右臂活動了一下。
她的肩膀似乎傷的不輕,自己根本抬不起來,被外力一動更是疼的厲害,秦菁雖然咬牙忍著,額上卻又滾下豆大的汗珠來。
林太醫仔細的給她檢查了傷勢,然後又有宮女取了絲帕搭在秦菁腕上讓他就著診了脈。
“怎麼樣?這孩子沒事吧?”梁太后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想要伸手去觸秦菁又像是怕會弄疼她,一隻手顫巍巍的護在她袖子外側頗有些不知所措。
林太醫的語氣稍有幾分慎重的回道,“手腕上只是擦傷,沒什麼大礙,可是公主的肩膀脫臼了,得要馬上接回去,拖久了容易留下後患吶。”
“啊!”梁太后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急忙道,“那你趕緊的給治了,可不要留下什麼病根才好。”
林太醫收了診箱往後退開一步,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接骨之術微臣並不精通,怕耽誤了公主的傷勢,請殿下稍侯,老臣這便回太醫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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