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往年都是由皇帝和太后坐在上位的。不巧,前些日子歆陽染了風寒,太后日夜照料他,操勞過度,也病倒了,如今正臥病在床,無法參加家宴。因此,那空了的主位由誰來坐,尚未決定,妃嬪們早已暗中期盼。
眾人行過禮,皇帝道:“今日是家宴,在座的都是一家人,請開懷暢飲,不必拘禮。”說了便攜了子靈的手,讓子靈坐在上座。
眾人隨之依次入座。
淑妃柳如馨滿臉不悅地在自己的桌案前坐下,還不忘悻悻地瞪子靈兩眼。也難怪,若要論資排輩,原本該是淑妃坐在上位的,為此她特意用心地打扮過。
精心打扮過的淑妃,面板細嫩,眼波流轉,一襲鵝黃色的衣裙將她曼妙的腰肢恰到好處地凸顯出來,看起來不勝嬌媚,比起子靈的淡妝素衣,不知要漂亮上多少倍。可皇上竟讓這樣一個容貌身材都不如自己的“醜女”坐到上位,淑妃豈能不氣?
子靈雖無驚豔眾生的姿色,然而氣定神閒地坐在孟宏煜身邊,顯得落落大方、氣質嫻雅,無一絲的自卑羞赧。
子靈自知自己這段日子來深得聖寵,因此,一定有很多不曾見過面的皇親國戚想趁著家宴的機會,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能如此討皇上的歡心,況且聽說還是個其貌不揚的無鹽女?也有心懷嫉妒的妃嬪等著看她出醜呢!因此,舉手投足間子靈格外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皇親國戚們依次向皇上敬酒,每次敬完酒,孟宏煜都會私下裡低聲向子靈介紹不相識的親戚。看孟宏煜和子靈私語喁喁無限親密的樣子,淑妃恨得咬牙切齒,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起身向皇帝敬酒:“臣敬皇上一杯,願皇上江山永固,盛世永在。”
這男子生得身材魁梧,容貌英俊,濃眉大眼,眉眼間有一股凜然的英氣,與在座的同齡男子比起來氣質不凡。要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個足以迷倒萬千女子的大帥哥,子靈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孟宏煜低聲告訴子靈:“此人是羽林軍衛尉章文彥,自小便呆在朕身邊,與朕交情甚好,因此朕欽點他參加家宴。”
原來,他就是章文彥。雖不曾見過面,但子靈早已聽說過章文彥的大名。
深宮裡,一群年華正好的宮女們閒來無事總愛談論那些出色的皇親國戚文臣武將,而像章文彥這樣英俊瀟灑又年輕有為的男子,更是她們心儀的物件,因此更熱衷於談論他的小道訊息。
子靈多多少少也從宮女們口中得知了一些,知道章文彥的父親是戰死沙場的功臣,他自小陪著皇帝習武,和皇帝交情甚好,現為羽林軍衛尉,負責京城的防衛。章文彥娶了先帝妹妹的女兒、皇帝的表妹慕容熙為妻,也算是皇親。據聞慕容熙刁鑽跋扈,嫉妒成性,因此夫妻嫌隙漸生,感情並不融洽。
歌舞正鬧,酒意正酣。
淑妃執著酒壺上前,欲為皇帝斟酒。經過子靈身邊時故意踩到裙裾,一個踉蹌把手上的酒壺打翻,將半壺的酒倒在了子靈身上,淡藍色的襖子溼了一片。宮女太監們一陣慌亂,玉奴趕忙拿來錦帕為子靈擦拭。賓客們也停了杯酒,看著這小插曲。
“臣妾一時失手,弄髒了蕭貴妃的新衣裳,真是罪過,望皇上見諒。”淑妃福身道罪。
孟宏煜不甚在意,隨意說了句:“愛妃並非有意,朕不會怪罪。起身吧。”
子靈早已看穿了她是故意的,也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玩這樣的愚蠢的小把戲!她想令子靈出醜,殊不知,卻是讓自己丟人現眼。
子靈並不多言,微笑著說:“姐姐自是無心的,無須多慮。子靈去換身衣裳便是了。”
向皇帝行過禮,子靈帶著玉奴往鳳凰臺邊的西暖閣去。
玉奴早已吩咐隨來的宮女往永樂宮拿衣裳去了,子靈便在西暖閣裡候著。
這裡遠離正殿,宴客廳裡的喧囂遠遠地傳來,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在子靈聽來仿若隔世,恍惚莫辨。是的,這人間的歌舞自是熱鬧,可似乎這一切均與她無關。她想,或許,這一切真的是一場隔世的夢,這夢那麼長那麼長,總是不醒。
倚在窗前,抬頭看滿天寒星,彷彿一個個銀釘,釘在千瘡百孔的夜幕上。這古代的星,真是絕美呵!
空氣中長久瀰漫著梅香,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梅花似乎總也開不敗,給銀白的天地添了一點血色。梅影斑駁,梅樹下有一個身影,佇立不動。
怎麼這麼熟悉?子靈只覺熟悉,可看不清他是誰。
她怯怯地問了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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