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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察言觀色及時滅火,反倒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子靈不禁為她感到擔憂。
果然,孟宏煜把滿腔怨氣劈頭蓋臉地撒在她身上,怒斥她:“閉嘴!此事朕自有定奪,輪不到你在此指手劃腳!”
林月瑤乖乖地噤了聲,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淑妃倚在床上,沉浸在悲傷中,不時地抽泣。
孟宏煜終於筋疲力盡,癱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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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玉壺冰
不久,淑妃被褫奪了妃位,降為昭容,搬出了永業宮,住到原本要賜予蘇子容的思樂院。思樂院在林月瑤的思安院東側,淑妃——哦,不,是柳如馨柳昭容,也和林月瑤成了“鄰居”。
孟宏煜對柳如馨心灰意冷,自柳如馨小產後便不曾去看過她。柳如馨終日以淚洗面,無心他顧,失去了往日的銳氣,從一隻好鬥的公雞變成了一隻意志消沉的老母雞。
柳如馨被廢正遂了林月瑤的心願,林月瑤得意了好些日子,又仗著有太后撐腰,在後宮裡拉幫結派,孤立白如霜和柳如馨,並處處與她們針鋒相對。
往日三宮鼎足而立,如今,永年宮德妃已逝,永業宮淑妃被廢,只剩蕭子靈一人住著永樂宮,獨居妃位。經歷了這麼多變故,太后身體大不如前,對後宮之事漸漸力不從心,她把後宮諸事交由子靈管理,子靈漸漸忙碌起來。
終日忙於後宮瑣事,子靈已經許久不曾去夕花堂看蘇子容,這日午後偷得浮生半日閒,子靈帶上剛得來的上好佛手茶往夕花堂去。
蘇子容在書房裡臨窗品茗,見到子靈來,她甚是高興,忙吩咐秋霽姑姑去把珍藏的明前龍井拿出來泡上。子靈把帶來的佛手茶交給秋霽姑姑,讓她收好。
悠悠的茶香四溢,小小的白瓷杯裡茶湯綠中透黃,清澈醇厚,細細地品來,果然是茶中極品!
看到蘇子容身後的桌案上放著一把嶄新的七絃琴,子靈不禁悠悠地吟了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靜好。”(1)蘇子容亦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琴可陶冶情操,卻也是一把雙刃劍,到了昏君手中足以禍國殃民,想當年,楚莊王得到名琴‘繞樑’便終日彈琴作樂,七日不上早朝。”
子靈笑道:“可最後,楚莊王不是聽從王妃樊姬的規勸,用鐵如意將‘繞樑’捶得粉身碎骨了嗎?可見,楚莊王並未被靡靡之音迷惑,‘繞樑’也並未禍國。”
蘇子容笑道:“正因楚莊王有樊姬,才逃過琴劫,希望妹妹也能如樊姬一般,成為皇上的賢內助。”
子靈苦笑道:“後宮諸多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早已多日不曾翻過書了。我倒是羨慕姐姐,悠然自得,仿若紅塵瑣事均與你無關,你心中自有一番無風無雨的世外桃源。”
蘇子容淡然而笑:“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只是身無所託,心無所求,因此只能在冷月宮裡安然度日罷了。”
是啊,人人都是如此,眼見他人起高樓,眼見他人娶嬌妻,卻有誰看到榮華富貴背後的辛酸?就如子靈只看到蘇子容的恬淡,卻不知道她內心的苦楚,也無法體會這些年來,她忍受了多少孤獨悽苦,長夜漫漫,寒冬刺冷,她卻在這冷月宮裡長相思念,只有一把九霄環佩為伴!
想到九霄環佩,子靈念起自九霄環佩摔碎以來便不曾聽過蘇子容的琴聲,不禁惋惜地問道:“從今往後,姐姐真的再也不彈琴了嗎?”
“九霄環佩琴碎弦絕時,我真的以為是上天的旨意,要讓我和他之間唯一的見證碎絕,要奪走我最後的寄託。因此,我立誓再也不彈琴了,不想昨日白如霜卻給我送來了這把玉壺冰。”
什麼?這把琴是白如霜送給蘇子容的?她怎麼會忽然無緣無故地送琴給蘇子容呢?子靈忙問:“她為何會送琴給你?”
“她說之前無知莽撞,摔碎了我的九霄環佩,因此心中深感愧疚,還說希望隨我學琴。”蘇子容淡淡地說。
“那你答應她了嗎?”子靈不無擔憂地問道。摔琴之事已經過去大半年了,為何白如霜之前從不曾愧疚,如今倒愧疚起來了?她接近蘇子容定是有什麼目的!難道是因為林月瑤存心孤立她,她想拉攏蘇子容?
“答應了,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做做。”蘇子容一臉無關緊要的表情,似乎這只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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