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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地裡吹冷風,卻不知是為何。
“奪魂公子,我們萬分不想招惹你,可是……”
率先開口說話的是兩個女人之中,年歲較大的那一個,三十多近四十,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連嗓音也是嬌嬌嫩嫩的透著一股令人骨頭酥軟的黏膩味兒。
她,就是月影門門主。
“誰讓你跟水漾兒走在一塊兒呢!”月影門主很做作的嘆了口氣。“我們這是未雨先綢繆,還請奪魂公子你多多包涵了!”
“就憑你們?”
微眯的丹鳳眼淡淡地掃過眼前的人,藺殤羽聲音清冷,不透半點七情六慾,目光澄澈,卻澄澈得那麼陰森而毫無半絲暖意。
“這我知道,光憑我們多半是不夠的。”月影門主倒是很老實的承認了,“雖然去年,我們只出動了各幫好手二十人就解決了十方秀士,但奪魂公子你……”她搖搖頭。“不,我們不敢如此大意,所以呢,這回我們不但盡出三幫精銳之力,更且……”
她回眼恭恭敬敬地向那三位老人家福了一下。“請到了五十年前威名顯赫,稱霸武林三十餘載的『大燕三魅』三位老人家……”
藺殤羽臉上半紋波動也沒有,森冷如故。“沒聽過。”
那三位老人家白眉白鬚無風自飄了一下,月影門門主僵了一僵,表情開始難看了。
“或許任何人都看不進奪魂公子眼裡,但……”
月影門主的目光移向藺殤羽後方,沈康畏畏縮縮地站在那裡,心虛的眼神落在地上,誰也不敢看。
“我想公子你或許已猜出,水漾兒並不在我們手裡,被我們抓到的是沈康的老婆孩子,所以他才會乖乖的替我們去把你拐騙過來,同時……”月影門主得意的一笑。“他也為我們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丹鳳眼突然眯了一下,劍眉高挑,藺殤羽沒吭半聲,身上的邪惡之氣卻陡然暴增,令人背脊發冷,不寒而慄。
“哎呀,終於發現了嗎?”月影門主橫手背掩嘴咯咯笑,活像一隻蛋下不出來的老母雞。“對了,沈康伺機在你身上下了軟筋散,無色無味,故而難以察覺,非毒也非迷藥,也就無法運功逼毒,直到藥效開始發作的那一剎那,你才會察覺到中了道兒,這時……”
她丟擲一個媚眼。“也已太遲了,雖然藥效只有兩個時辰,但那也該夠奪魂公子你死上好幾回了……”
聽到這兒,始終瑟縮著不敢出聲的沈康方才急惶惶的插進嘴來。
“門主,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現在,該把我老婆和孩子還給我了吧?”
“你的老婆孩子?”月影門主更是有趣的哈哈大笑。“你還要你老婆孩子幹什麼呢?反正你們也活不久了!”
沈康面色大變,“你想反悔?”憤怒的咆哮。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小兄弟,”月影門主一臉虛偽的同情。“想想,一旦奪魂公子死了,奪魂谷的人勢必非揪出兇手不可,然後他們就會找上你——你是最後一個被看到與奪魂公子在一起的人,為免你招出我們來,殺人滅口應該是最好的辦法,這麼一來,就沒有人能夠牽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你你你……卑鄙!”沈康又驚又怒,又慌又懼。
月影門主輕哼。“沒有你的忘恩負義那麼無恥,奪魂公子曾經救過你們,你還不是照樣出賣他!”
沈康心虛的縮了一下。“我……我是不得已的。”
月影門主聳聳肩。“我們也是不得已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所以啦,你也不能怪我們,是你先……!”猝然斷音,猛然抽了一口冷氣,並同其他人一樣,戰慄的連退數步。
不怕,不怕,他們不需要害怕的,可是……可是……
面臨必死無疑的困境,藺殤羽在適才那一瞬間的爆戾之後,馬上又恢復異乎尋常的平靜,恍如一注千年不波的死湖,又似一座無可撼動的山嶽,妖異俊美的臉容上一無表情,目光清澈冷沉,似是兩泓幽還無比的潭水,深不可測,不帶丁點情感,揹負在後的手慢條斯理地移到前方,隨手將原來的摺扇棄置於地,再從懷裡掏出另一把摺扇,刷一下開啟……
就是這一下,駭得眾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江湖中人都知道,奪魂公子的武器就是一把摺扇,那把絹白的摺扇上,一面是一幅潑墨山水,另一面是一首古詩,很平凡、很普通,隨處可見的一把扇子,卻輕而易舉的廢去了不知多少人的武功與雙腿,使他在短短兩年之內就博得奪魂公子的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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