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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家樂眼眶溼潤了,他連別人碰他都會害怕,更別提伸出手來放在別人身上了。
“我讓你,撫、摸、我!”白晨暮的語氣加重,面上卻仍然面無表情,唯獨抓著家樂手腕的那隻手加重了力氣,疼得家樂想縮又縮不回來。
家樂不敢反抗了,他天生就不是一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遇到事情他經常選擇的是逃避。
他慢慢放鬆了被白晨暮抓住的那隻手,輕輕上下摸了摸。
白晨暮發出愉悅的嘆息聲,雙臂用力,將家樂拉到自己的腿上,家樂的身體又一動不動了,白晨暮笑著調整家樂的姿態,讓他的屁股貼著自己的小腹,家樂背對著白晨暮,手還要放在白晨暮的胸膛上,胳膊擰的非常疼。
“我是誰?”白晨暮問道。
“……晨暮。”家樂回答。
“我是你的什麼人?”白晨暮又問道。
“朋友。”家樂道。
“除此之外呢?”白晨暮問。
“……很重要的人。”家樂道。
白晨暮笑了,鬆開一直緊緊抱住家樂的手臂。
家樂忽然感覺到一種沒有來的放鬆與空虛,呆呆的注視著白晨暮,似乎在無聲的詢問:為什麼不繼續。
白晨暮動作很溫柔的拉開了家樂的袖子,用早就準備好的藥水塗抹剛才自己用力的地方,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這樣子對你?”
家樂沉默著點頭。
“我是為你好。”白晨暮的語氣更加溫柔了,他道:“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和人接觸,你也不用自卑與害怕,這並不是一種病,而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家樂聽著他的話,情不自禁開口道:“可是我的父親說,我那是自閉症,是不正常的……”這是家樂心裡的一道傷,他一直在努力融入其他的集體,好不容易換了個新的學校,他可以和人正常的交流,還沒有品嚐到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間的‘感情’,他的父親直接給他下了一道生死符——‘你是自閉患者,是病人’。可現在,知道很多事情的白晨暮竟然告訴他,他是正常的!沒有病!
“你父親說的不對,”白晨暮回答道:“他是一個庸醫,連自己都治不好。”
“但我父親他取得了……”家樂喃喃開口。
白晨暮打斷了他的話,強勢的問道:“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想了好幾遍,家樂答道:“信你。”
白晨暮摸了摸家樂的腦袋,說道:“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可以幫助你克服這種‘身體的保護方式’,我不會騙你的。”
“好的……我、我知道了。”家樂輕輕將手從白晨暮的手裡抽了出來。
白晨暮輕笑出聲。
二十三
家樂在白晨暮這裡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破天荒的沒有在白晨暮的房間裡吃飯,並且很早就回了房間將房門鎖上。
一個人獨處,他不由自主地又開始亂想,想那個只見過兩次面,卻很照顧自己的女傭,還有那雙可怕的手……
仲夏的夜,家樂躲在被子裡直髮抖。
睡覺所需要的七個半小時,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無法入眠。
白晨暮對著鏡子穿衣服。
他雖然有著亞洲人的黑髮黑眼,但除了長相之外,和亞洲人沒有半點相似,一米七八的身高,很容易便可以鍛煉出來的肌肉,雖然形狀還很薄,但是白晨暮覺得他有恆心來塑造自己的身體,用來吸引別人,同時用來偽裝。
在很早的時候,白晨暮就有這種意識了,但是當時的他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直到第一眼看到家樂。
個子小小的,五官雖然不錯但配上他那永遠怯懦的神情,讓他無可救藥的每時每刻開始幻想自己的拳頭、牙齒、腳等等一切來破壞這個人的時候那種絕頂的快感。
第8章 安娜的自殺(四)
二十三
“滴答……”
“滴答……”
家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房間裡只有從窗簾邊緣透露出的微弱燈光。
水滴的聲音還在繼續,家樂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哪裡有水流出來,四肢卻乏力得很,像是被什麼壓住一樣,他似乎又睡過去了,然後再次被水滴的聲音驚醒,這次他很快的清醒過來,掀開被子,伸手去開燈,在開關上按了好幾次燈也沒開,他記得床頭櫃裡好像有手電筒,摸黑去找,手剛放在櫃子上,忽然心念一動,抬頭——黑暗中,他的床旁,有個黑影靜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