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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一身黑色夜行勁裝,墊高雙足,拉長身材,面上罩了一塊上好檀木雕成的面具,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足尖輕掠枝葉高簷,踏空而行,宛如流星趕月,飛快連閃,頃刻便鑽入了守備森嚴的皇宮之內,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她停在一處高樹枝頭,凝神提氣,整個人彷彿融入了自然之中,靜靜等待異變出現。
天人之境,天人合一。
就算是武功修為比她更為高深的人,只要她沒有動作,也不能夠發現到她的存在。
這樣的境界,非採天地萬物靈氣之人而不可得,就算是武功已臻化境,沒有那特殊的先決條件,同樣無法做到。雲狂這輩子剛剛出生便開始練驚天訣,也是在突破驚天訣七重以後才有這樣的能力。
等待沒過多久,另一道幽靈般的身影便從太子寢宮之中倏地升起,雲狂星眸一眯,足尖輕點,尾隨其後悄然跟去。
黑影似是對皇宮極其熟悉,駕輕就熟地堪堪避過巡查守衛,出得皇宮,極為小心地在京城街道內兜了數圈,似乎沒有發現什麼跟蹤之人,這才驀地一展身形,朝著目的地飛快竄去!
不急不躁悄無聲息冷靜地吊在後面,雲狂卻在那黑影竄入一間大宅後院之時瞪直了眼睛,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前院的大門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牌匾掛在那兒,正是“柳王府”!
她剛剛便是從這裡出去的,沒想到轉了一圈,居然轉回來了……
跟著那黑影七拐八繞,漸漸來到一處偏僻之所,瞥過周圍叢生的雜草,雲狂遠遠看著那一向冷清的祖宗祠堂裡兩排身著血衣的肅殺漢子,還有高高坐在祠堂最上方,面容嚴肅的老人,心頭劈下一個驚雷,震驚得差點當場從藏身之所掉下去!
終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兒啄了眼睛!
雲狂苦笑陣陣,喟然長嘆,少秋哥哥啊,你身後之人,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祠堂之內,柳劍和柳清一身肅穆威嚴,冷厲異常,霸氣十足,神色間哪有什麼憨厚淳樸猥褻不堪的影子,她瞞了家人七年,這二位,何嘗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了七年?整個柳字世家更是不知瞞了世人多久,這所謂的一門忠義頭腦簡單,居然完全是一個彌天大謊!
想到美貌孃親和奶奶似乎也被矇在鼓裡,雲狂心底便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為少秋哥哥白日裡的言語讓她察覺其中有鬼,來這一趟,說不定她也要過許久才會發現。
雲狂此番跟蹤,完全是因為楚少秋今天過於詭異的態度所至,她可沒有那樣良好的自我感覺和白痴頭腦,以為自己放放可愛之氣就天下美男子皆愛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長得再好看,楚少秋也不是那種理智全無的人,就算對她很有好感,也不會隨隨便便對一個“男人”說出“護你一生”這種話。
他今日對自己的承諾更像是宣誓,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再加上他是雲狂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遇上的修習內功心法的武道高手,雲狂便料定他身後恐怕有什麼高人,可能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出於對他的關心,這才一探究竟。
只是她沒想到,那所謂的高人,竟然會是自己的父親和爺爺!
雲狂暗自懊惱,看來她這七年以來實在太疏忽了,在柳王府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知道一心練功,外面的情勢完全沒有絲毫瞭解,宛如一個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的人,這樣的彌天大謊居然騙了她七年,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少秋,你真的決定了?”祠堂內,柳清一臉莊重。
來人除下蒙面之物,絕美容貌頓時露出,雖是一身黑衣,身上卻還是透著那股清雅悠然的脫俗之氣,不是楚少秋是哪個?他肯首淡笑:“今天我已見過了雲狂弟弟,覺得他不是那塊材料,既然我自幼便是宗門人選,修習了宗門傳世武學,百年之約,自當義不容辭。”
“唉……”柳劍輕嘆一聲:“可惜狂兒出生晚了,柳字世家一脈單傳,所修功法雖是絕世,但只有一人能得千年玄珠練就玄冰訣。當年狂兒母親遭雷門暗算,遲遲不孕,造成柳家無後,百年之約剩餘不足二十年,年輕一輩到那時不滿二十五歲者無他人選,才會將你牽扯進來,如今你卻是未來的楚國國君,實在難為你了。”
楚少秋卻是搖搖頭,以一種開玩笑似的語氣說道:“伯父您忽悠我呢,天下稍有勢力的人物都明白,龍洲大陸之上一國之君算得了什麼?世間武學盡在九大世家,所謂七國不過是九大世家的代言之物,國君不過是明面裡的幌子罷了。血殺一出誰與爭鋒,若不是九大宗門之間互有制約,在楚京之內,只要伯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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