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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幾下——
是不是他的錯覺啊?在他敲門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好一霎時整個死寂下來。寫字的聲音、翻紙的聲音、打字的音、談話的聲音……全都消逝殆盡,只餘留下窗外微雨沙作響。允寬真想回頭去瞧它一眼,但於嵐的聲音已經清清楚地傳了出來:“請進。”
允寬走了進去。
於嵐沒有抬頭,她還在專注地看著桌上攤開的檔案,孫毅庭也沒有抬頭。他在於嵐身邊,正專心一致地在解釋一些什麼東西。允寬不覺蹙了一下眉頭,想起外面那些人奇特的反應。就在此時,孫毅庭的解說告一段落,抬起眼來,兩個男人的視線碰個正著,孫毅庭明顯地震動了一下。於嵐也在同一時間內發現允寬的到來,她在驚訝中微笑,正要招呼他孫毅庭卻搶先了一步。
“啊哈,趙先生,是什麼風把您的大駕給吹到這兒來了?他皮笑肉不笑地,一雙手有意無意地搭上於嵐的肩膀,”到底是歸國學人,到那兒都飽受禮遇,上班時間可以如此自由自在。像我們這些坐辦公桌的人哪,可就沒有這種福氣了。你說是不是,於嵐?“
於嵐尷尬地側了一下肩膀,卻沒能將孫毅庭的手避開。而她也不好做得太明顯,只有任他的手留在原地,她太明白孫毅庭這些日子來心裡所受的折磨了,對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攻擊和發洩,不忍心再作任何的責備。
該死,小霧,她慌亂地責備自己:如果你方才肯向他解釋,自己和允寬之間並不是他想像的那種情況就好了!現在也不會出現這種局面……但我是沒有義務向他解釋什麼啊!更何況,誰料得到允寬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於嵐焦急地抬眼去看著允寬,眼裡帶著抱歉和請求:請你不要和他計較,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允寬的眼神變得冰冷了,他滿心高興地跑來找她,誰想會碰上這種局面!先是一大群人的敵意,現在又是這樣的言語。難道孫毅庭對小霧不曾死心,還在繼續追求她嗎?難道小霧終於被他打動了嗎?難怪整個雜誌社的人都排斥我,因為我是他們之間的闖入者!允寬的眼睛眯了起來,憤怒的情緒霎時矇蔽住他清澈的理性,他本能地還擊了:“我一向知道工作能力和工作時間成反比的——在別的地方也一樣。所謂規矩,只是人們用來保護自己的堤防而已。”
孫毅庭嘴角浮現一個扭曲的微笑,“這就是你自以為對任何事都可以予求的原因吧?”他尖銳地說,“難道你不曾聽說,天才和瘋子往往具有同一張臉孔?”
允寬冰冷地看他,“當然,不同的是前者清楚自己的界限,而後者一無所知。”他的言語也像冰一樣的冷漠。血色自孫毅庭的臉上褪去,他知道自己完全被擊敗了,而允寬不再理他,徑自轉向於嵐。
“吃飯去吧,小霧,午休時間到了。”
怒火自於嵐腦中升起,他在用什麼口氣和她說話!
命令的、佔有的、強制的……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她的主人嗎?還是她的君王?
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完全無視於她的求情,當場給孫毅庭這樣的難堪!毅庭的攻擊固然盲目孩子氣,但那只是因為他所受的太過不堪。他根本沒有必要作這樣尖銳的反擊!於嵐真想對著他大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但她沒有這樣做,她所受的教養,她本身的個性,都不容許她在孫毅庭面前惹一場爭端,她只是憤怒地瞪了允寬一眼,回過頭去看那遭刺傷的孫毅庭。她的眼睛裡有抱歉、有安慰,有那麼多無可奈何,有那麼多憐惜和歉疚……
孫毅庭彷彿被雷電當場劈下,本已慘白的臉完全變成了鐵青。這樣的憐憫和歉疚,對一個男子而言,是如何不可忍耐的施捨啊?何況是在自己的情敵面前?更何況,他才剛剛被這情敵擊倒過?孫毅庭悶吼一聲,猛轉過身,衝出了辦公室。
門“砰”的一聲大響,震動似乎良久方息。
於嵐憤怒地回過身來。
“你太過分了!”她咬著牙道,“誰給了你這種權力,跑到我辦公室來侮辱我的朋友?”
“如果你不健忘的話,是你的朋友先對我開火的,”允寬把“你的朋友”四個字吟得好重,“我不過是反擊而已。”
“反擊而已!”於嵐衝口而出,“你這小小的反擊已經把他給擊成碎片了!你怎能忍心做這樣的事?你看不出他會那樣桐待你,只是因為——”
“因為他把我當成情敵?”允寬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因為於嵐對孫毅庭明顯的袒護而愈來愈激怒,“他憑什麼把我當成情敵?除非你給了他這樣做的身分和理由!”
於嵐無法招架地僵立著,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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