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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忍不住啜泣起來。但花靈沉靜的雙眼卻無半點溼濡,空空洞洞的,沒有淚、沒有情緒,什麼也沒有。
她機械式的接過錦囊,呆呆的看白總管回身,拿起兩隻火把,一左一右,精準丟向那兩堆花床,將花床上那已經永遠離開他們的人兒送入火海……
再見,子熙;再見,白秀……
“不……”一聲微弱的輕泣在她身後響起。
是青俊,從醒來後就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青俊。花靈緩緩轉身,看著倒在地上掩面哭泣的青俊。她沒說話,一時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跪坐下來,將他一把摟進懷裡,撫著他的臉、他的發……
“好好的大哭一場吧!明天以後……從此之後,就堅強起來,把思念放在心底,把日子繼續過下去——”花靈將裝有白秀頭髮的錦囊塞到青俊手中,沒辦法說更多的話,只能轉頭看著那兩堆熊熊大火,那火很烈很盛,很快將一切吞噬。美麗的花與美麗的人,都成了灰燼。
形影消滅只在一瞬間,悲傷卻擺渡不到盡頭。
起風了,暗淡的月被吹進烏雲裡。在大火燒到最後時,一場大雨驀至,瘋狂傾盆而下,憤怒而悲傷,像是花靈流下出來的淚。
“你已派人通知李格非這件事了嗎?”她問。
“是。商船遇襲的訊息,想必公子早已知曉,屬下認為必須儘快讓公子瞭解實際的情況,所以昨日便已派人回去報告。”白總管回答。
“我們現在船行的目的地是黑島?”
“是的。公子一定也會這麼命令。”躬身。
“白總管。”花靈聲音淡淡倦倦的。“你願意聽聽我的意見嗎?”
“請說。”
“現在還不是回去黑島的時候。我建議,先去原本李格非要我們去的地方,我們得先把花神醫的事解決。”
白總管依舊躬身,沒有反應。
花靈沒理她,看向窗外,湖道的兩邊,蓮花隨風擺動得好招搖。
“也許你覺得此刻安慰你主子的傷心是第一重要的事。是,李格非一定很傷心、很痛苦、很需要有人陪他抱頭痛哭;當他不吃不睡時,需要有人逼他吃東西活下去。可是,那並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如果李格非有本事一路傷心到我們忙完一切事情回黑島,那我自會安慰他。”
瞥見白總管不以為然的譴責目光。花靈笑笑又道:
“他會傷心,但不會死!他那麼逞強堅強的人,不會因為傷心死掉。可是眼下的事如果我們不去辦,那麼李格非的麻煩只會更大是吧?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應當明白李格非的處境。為了能讓他專心的傷心,我們何不把他所有的麻煩都擔下來,這才是實質的幫助了他。你認為呢?”
“……請問,花主想怎麼做?”
“先到花神醫那裡,然後……”眼神轉為銳利,盯著白總管的眼:“告訴我,是誰炸我們的船?”
“人呢?我要的人呢?!沒帶人回來,你們還有臉向本少主邀功,說你們把李格非的大船打沉了,給我富家出了一口氣!我管你們打沉幾百艘李格非的船,我只叫你們帶回來我要的人!你們連他的一根頭髮也沒帶回來,還敢跟我邀功!飯桶!”富裕琴暴跳如雷痛斥無能的家衛。
富裕琴是富美財的獨生女,也是造成富、李兩個大商號正式撕破臉的原因。她是富家第十代的單傳,目前其他姑母皆無所出,所以三十幾年來活得像個小皇帝,全家人寵得她無法無天。由著她成日不務正業、不學無術,甚至到處拈花惹草,也不好好去追求個金蓮銀蓮男人娶回家傳宗接代。富家人雖一直縱著,也不免常常為之煩惱不已。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剛才不是七嘴八舌的說自己多英勇,只投了顆巨石過去,就把那艘大船給砸穿了,讓來不及防備的李家護衛只能逃命,沒法抵抗……等等!”突然想到,跳了個半天高。富裕琴衝到領頭的人身前,想一把將她提起,但對方實在太高太壯,只好把她的脖子往下壓,叫道:“你們把船給打沉了?該死!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做!你們不知道子熙在船上嗎?你不知道他是很嬌弱的嗎?我就是聽說他生病了,李格非要把他送去求醫,才叫你帶幾百個人去把他‘請'過來的啊!你們這些死奴才,如果子熙少了一根寒毛,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少、少主……我們找了一夜……並沒有找到任何人,也、也沒有屍體……所以、所以屬下認為……周公子應當是沒事的……”旁邊的護衛緊張的說明。
“碰!”一聲,富裕琴一拳打向發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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