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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水透骨的涼,快到岸邊的時候他的腳也有些抽筋,差點鬆了手把好不容易救起的人又扔開。萬幸他早有準備,身上繫著繩子,田七拽著竿子也一門心思等在上頭。千鈞一髮之際就叫他抓緊了竿子,到底沒讓自己沉下去。
上了岸,倒是田七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腳使勁揉,臉一下子嚇得煞白,“少爺您可再做不得這種事了!要是人沒救上來還把自個搭進去……”
“瞎擔心什麼,算命的都說你家少爺我福澤綿長,不是個短命的。”
“……那話也是作數的麼。”田七不服氣地小聲嘀咕,又道,“再說保不準救的還是個妖怪,我鐵定會被成伯打死!”
“……田七,這才是你真正怕的吧。”
“不是啊少爺,我是擔心您!”
“行,我知道。刀呢,去把他身上的繩子割了。”
“少爺!萬一他真是個妖怪……”
“你覺著他是妖怪?”
“這我可說不好,妖怪還會在腦門子上寫‘我是妖怪’四個字麼?”
田易被他逗得笑了,看著自家書童不情不願地過去割繩子,磨磨蹭蹭割到一半卻猛地大叫起來,“啊——少爺!他他他沒氣了!”
章二 白蛇還是田螺
章二 白蛇還是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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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田易顧不上抽筋的腳,趕緊攏過去看究竟。
好在使勁拍了那人前胸後背好一會,他便嗆咳了好幾口水出來,身上依然冒著涼氣哆嗦個沒完,人到底是緩了過來。
田易這才沒好氣地敲了田七的額角,“你怎麼就沒跟著我學得沉穩點!”
“……少爺您被成伯唸叨的時候哪裡沉穩了。”
“今兒這是長臉了?”沒料到田七立時鑽出另一句話,雖說沒生氣,田易也知道放縱不得,便沉了臉色,“都會編排你家少爺了?”
田七馬上乖順地低頭,聲音比蚊子嗡高不到哪去,“少爺我錯了。”
田易覷他一眼,天晚看不清神情,他心裡卻知道這小子認起錯來乾脆是乾脆,下回該哪樣還是哪樣。當然他也沒在意,田七說是書童,田家自己這一支卻人丁單薄,他實是把小上好幾歲的田七當幼弟看待的。
於是他拉了那人靠在肩上,“先回吧,這兒黑燈瞎火的。”
“哎!”果不其然,田七此時已經又是勁頭滿滿地跟了上來,撐起那人的另一邊,免得自家少爺受累。
快到戌時,外邊已經沒什麼人,一路回去順順當當的當了家門口。剛進院子,兩人架著另一個人剛想躡手躡腳地進屋,迎面卻有一絲火光照了過來。
田易先反應過來,堆了一臉笑,“成伯。”
燈籠被舉高,在他們身側繞了一繞。隨著亮光而來的老人家鬚髮都有些斑白,面容慈和可親,語氣也與面相一般。
只這內容,卻著實叫田易頭疼。
“少爺啊,不是老奴說你……”
“……成伯。”
生氣了,成伯定是生氣了!
老管家田成早在祖父那會就在家裡,他小的時候成伯真同父母一般,和藹又慈祥。平日裡與其說是管家,不如說更像田易的長輩。因此成伯一旦用了老奴來自稱,田易就曉得他確是著了惱。
“出去串門子也不是不行,莫非少爺還怕老奴攔著了?是覺著老奴礙著少爺的眼了?這樣鬼祟地避出去像什麼話,連燈也不熄……”
“……”
我那不是想著您回來看到燈亮著便當我們都在麼!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雖說少爺你在縣裡取了個秀才有了月供的錢糧又免了租稅,但上上下下哪裡不要用錢?這燈油可不便宜,你任它點了這麼一晚,就白白花了好幾文錢!下回少爺萬不可再這般隨心所欲,要知節儉持家是本分。就是族裡的規矩,也寫明瞭要勤儉節財……”
“……是!成伯!”
趕在管家顯然要繼續長篇大論前截斷了他的話,田易滿臉誠懇,“您的話我受教了,定不會有下回……”下回他一定記得把燈熄了。
“這樣老奴就放心了,就是老爺泉下有知,也會覺著欣慰。”成伯這時像是才回神,眯起眼滿意地笑了笑,目光最後停在二人架在中間的那人身上,“這個……就是你們方才出去撿回來的人?”
到了自個家裡,田易沒有什麼隱瞞的心思,“我就知道這點事瞞不過成伯,這就是方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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