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味兒有些怪,我說不好。當然嚴少爺,你就是放再多蜜漿也沒得關係,都交給我,包準能幫你吃完!”
“……”什麼叫幫我吃……嚴君又將詢問的視線投向田易。
“我跟他的意思差不太多。”田易邊想邊道,“首先就是你那蜜漿澆的蛋糕,稍嫌甜了點兒,你知道我們這糕點未必是愈甜愈好,正是要那再甜一絲過分,差一絲又欠缺了些,才是最上。再有就是那柿餅碎,要是再少些更好。但是形狀花樣都很好,要我說,若是再同之前所做的品種混合,尤其是那奶皮蛋糕,定會有更多人喜愛。”
“嗯。”嚴君記下他們的話,邊若有所思。事實上,田易說的他早已有了打算,這些口味與花色也只是初步嘗試,離做成還遠著呢。
此時那湯總算燉好了,嚴君再把雞蛋清分離出些許,在嫩油中滾上一下,這一下得掌握著千萬不能讓蛋清變白,再加進湯裡,燉第三次。這一次所需時間相較起前兩回來,要短得多。只一會工夫便端走,盛出來晾上片刻,那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凝結起來,變成跟雞膠一般的膠狀。
田七小心地拿筷子戳了戳,見那凝膠般的物事還頗有些彈性,“嚴少爺,這是湯?可湯不都是水一樣麼?這要怎麼喝?”
“很容易。”嚴君舀了一勺遞給你,“你來試試看。”
“好。”田七把勺子送進嘴裡,下一刻眼睛就一亮。原來這湯看似是膠狀,到了嘴裡就化開來,雞和野山菌的鮮美互相混融,加上一絲若有似無的滑膩,實在美味。
田易也嚐了一勺,點頭笑道:“阿君你這湯很妙,一是名為湯卻不似湯,定會有許多客人想要一嘗為快,二是極符合這時節,現下還尚未熱起來,凝成這般不費多少工夫,便於攜帶,三是鮮美之處妙到了巔毫。”
嚴君知他分明完全看出自己做這種湯的理由,忍不住也笑了,“還沒開始賣就被你誇得找不著北,不管怎樣還得等到賣的時候。”
“你就放心吧,我說的可沒錯。”田易擠了擠眼,“我先去溫書,你是還在這試做,或是先到此為止?”
“我繼續做,你快去吧。”
待到田易唸完了今日的功課,作了一篇文,看成伯應已睡下,他才躡手躡腳地出來,一看廚房,果真有光從虛掩的門縫間漏出。
推門便是吱呀一聲,裡面正在打蛋糊的嚴君立時扭頭看來。大約是油燈的光線實在有些暗淡,又或是現下過於晚了,他竭力撐著眼皮,眼裡依稀能見紅絲。只是在瞧見田易後,他眼中卻驀地蒙上一層光彩,“阿易?你還沒去睡?”
“自然沒睡,我可是才做完功課,你不也還沒睡。”
“嗯,我想把幾種口味確定一下。離你說的那個上汜節沒幾天了,我也不能老在家待著做這,不如先弄好了。”嚴君打了個呵欠,扯了扯嘴角,“你用了一晚的功,肯定累了,快去睡吧。”
“我來幫你,你看,你一個人怎麼判斷這些蛋糕的口味?我幫你這叫天經地義。”田易說著就見嚴君眼睫上似乎沾了什麼東西,他抬手想擦,手上卻沾滿了蛋清。他微微一笑,“我來。”隨即幫他把額髮撩起,擦了擦眼睛。
等擦完,嚴君就立時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好半晌都沒吭聲,只顧著做手上的活,直到耳根的一抹紅色消散,他才道:“也好。對了,我想該給攤子取個名字,這樣別人都知道是哪裡賣的蛋糕。”
田易眯了眯眼,收回盯著他的視線,“這個主意好,有了名字才好有口碑,前朝陸放翁曾有詩言‘滑欲流匙香滿屋’,雖不是說的蛋糕,倒也適合,便叫做——香滿屋,如何?”
“你覺得好就這個吧。”反正他也取不出什麼好名字,腦子裡想到都是現代各色西點的招牌,放在這裡可不恰當。
明明一個人獨自做來既吃力又疲勞的事,輪到兩人一起做,還真是要輕省許多,似乎驅散了疲憊,讓時間都過得更快。
*
幾日後正值三月三,上汜出門踏青的人就跟韭菜一般,一茬接著一茬。縣城外的十里八鄉,縣裡的各戶居民,都趁著這春光明媚的好時節出得家門,四處遊玩。時常能見攜了三五好友的年輕人,又捎著紙鳶,往城外行來。別說嚴君,這官道上的攤子當真如潮水一般,連綿成片,可見大夥都看準了這商機。
只一會,嚴君的攤子前就光顧了好幾撥人。這其中也有老顧客,是在裡面常來的,都讓他打了八折,於是好些小孩當即吃了又買著帶上。更有些是得了推薦而來,也在那選著自己心儀的口味。不論垂髫幼童,或是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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