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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師,他能反對自己的老師嗎?
這時,太子下首的三皇子站起來說:“對三甲的名次,兒臣倒有些想法。”
孝文帝有了些興味,說:“但說無妨。”
三皇子說:“兒臣以為,薛文龍雖然文采出眾,不過考試之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兒臣看來另外兩位貢生的答卷也自有特色,稱得上是各有千秋。另外,皇父原本打算的是此次科考多多選拔貧寒之士,雖然沒有明言,辦差的諸位臣工們卻都是如此領會的,若是叫這身為商賈之子的薛文龍拔了頭籌,豈不是叫下面辦差的臣工們無可適從?”
孝文帝沉吟不語。
三皇子見皇父躊躇,便趁熱打鐵地說:“兒臣以為,聽薛文龍剛才的那一席話,倒像是個才幹優長之士。歷來狀元頭名都是先去翰林供職,這薛文龍既有辦事之才,何必拘於狀元之虛名,在翰林修書編文,虛耗時日呢?兒臣倒是覺得索性連頭三甲都不要他進了,只在十名之列就可以了。到時候皇父可將其外放,到時候看他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實學。”
連太子都怔怔地看著他,心想也太黑了吧,大家還在討論要不要讓薛文龍當狀元,他倒好,直接叫人家去幾百裡地之外喝西北風去了。
孝文帝平生還蠻看重這個兒子的,這時卻一拍扶手說:“胡鬧!這三甲的文章是要拿來給後來的考生作典範的,如此一來,流傳出去,百姓們豈不要笑話在座的諸位愛卿都是吃閒飯的,連文章的高低優劣都甄別不出來?”
三皇子吃了個癟,心裡極其不悅。原來就是他在大殿上斥責胤禛為“狂生”,胤禛當時按著禮儀,不可能回頭去看說話的是誰,也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憑著自己的立場說話,於是無形之中就得罪了三皇子。後來胤禛的答話偏偏又句句都說到皇帝的心坎裡去了,叫一旁積極準備挑刺的三皇子再次落了個空。他懷恨在心,便在此時下了個絆子,沒想到又落空了。
不過孝文帝最後還是採用了大臣們的折衷之議,欽點胤禛為一甲第三名——探花,因為皇帝雖然斥責了三皇子為“胡鬧“,但是他說的一句話還是進到了皇帝心裡,這薛文龍看起來倒不是那讀迂書的酸儒做派,也不用進翰林熬資歷了,直接就可以叫他去辦點實務。
這一日,皇榜貼出來,唱喜的人一路吹吹打打,分別往三甲的家而去。
這日恰逢是東府裡賈珍的生日,賈珍便治了家宴,請西府裡的諸人以及親戚們一同飲酒聽戲作樂。胤禛本不想去,可是現在殿試已畢,實在找不到藉口不去,又加上賈蓉親自來請,少不得要給點面子。
到了寧國府,只見外面停滿了馬車,熱鬧非凡,賈蓉掃了一眼,在一旁笑對胤禛道:“今兒個朋友們倒是捧場,家父一貫交好的幾家人都來了的,叔叔請看,那正從轎子裡出來的那位不就是神武將軍家的公子馮紫英?要不要侄兒引薦給叔叔認識?”
胤禛見那人手上還提著個鳥籠,心想不過一聲色犬馬之徒耳,避之唯恐不及,怎會去主動結交,不禁皺眉說道:“先進去吧,等他來尋著咱們再說。我最煩和人客套了,能免則免。”
賈蓉本是紈絝習氣,本來想上前去打個花胡哨的,現在見胤禛如此說,只好作罷,繼續給胤禛引路。
賈蓉一直心裡納悶,他記得薛蟠往日來過京城,當時還一起玩過的,也是個好取樂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一本正經地討人厭呢?不過薛蟠這回可風光大了,不光是科考順風得意,還在考後被皇上單獨留下垂聆。這可是不得了的恩寵,西府裡的二老爺在朝廷裡兢兢業業當了幾十年的官,皇上可是從來沒有和他單獨說過一句話的。事後大家好奇,都追問薛蟠皇上問了他些啥,薛蟠只是閉口不答。不過西府裡的兩位老爺都斷言說是薛蟠前程不可限量,父親一聽上了心,便說一定要巴結上這未來的朝中新貴,往後說不定求他的事情還多著呢。這不,生怕薛蟠不來,父親還巴巴地打發自己親自來請,還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他為“叔叔”,一路給他引路,完完全全是對長輩的禮了。雖說按著輩分是得叫他“叔叔”,可薛蟠比自己年紀還小,又沒娶親,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賈蓉這一聲“叔叔”開始時還真是喊得有些憋屈。不過,賈蓉一路偷眼觀察著薛蟠八風不動的氣勢和不怒自威的氣度,後面的一聲聲“叔叔”就喊得越來越自然和歡快了。
到了寧國府,胤禛得知,賈母、刑夫人、王夫人、薛姨媽等人帶著賈家的一眾女孩兒們被安置在府內的薈芳園內,男客們則被安排在外首的聚彩堂內。
胤禛進去一看,聚彩堂裡早就坐了一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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