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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嫉妒得要將手裡的帕子擰斷了,說:“哪有那麼容易?你哪裡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個腳在棺材外面,一個腳在棺材裡面。說不定她沒那麼大的福氣。”
司空祗說:“不過我聽人說,女人生孩子,第一胎是很困難,往後就越來越容易,是不是?”
淑妃不想說話,開始生悶氣了。
司空祗說:“娘你氣一陣子就能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氣掉了?還不是自己氣的心口疼,人家卻是沒事人一般?這事兒,不好生謀劃不行。”
淑妃眼睛望著司空祗,說:“怎麼謀劃?莊妃那個人,別看年紀輕,心機深著呢,又不顯山露水地,在宮裡也沒怎麼特別招人嫉恨,只除了專寵這一項。現在她懷著孩子,皇上又寵她,身邊伺候的全是養熟了的人,根本做不了手腳。現在眼看著快要臨盆了,還有什麼招數?”
司空祗陰陰地笑,說:“母親您可真是,這種事情怎麼能自己動手呢?當然是借別人的手。莊妃不是有個表姐賈妃也在宮裡嗎?據說莊妃平時和別人都是淡淡地,倒是和賈妃來往甚密。那賈妃往日不是走過劉貴妃的路子嗎?說明是個有野心有手腕、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的,可惜投錯了主子,現在一蹶不振。母親何不將她網羅了來為自己效力?剛剛母親也說了,這女人生頭一胎,是一個腳在棺材外面,一個腳在棺材裡面的危險事,最容易一屍兩命了,卻也是最容易做手腳又叫人難找到證據的。母親您說呢?”
淑妃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點了點頭,說:“這事不簡單啊,還得細細謀劃,出了差錯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別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就不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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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倚在床榻之上看了一會兒書,只覺得身子沉重得很,胸口也煩悶欲吐,想起身出去散步,又畏懼著外面風雪嚴寒的天氣,少不得忍著。
這時,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傳報聲:“賢德妃娘娘來了!”
寶釵聽著就不喜歡,故意躺下,假裝睡著了。
寶釵本來不甚喜歡這個表姐,覺得此人甚是勢利。可是自從她進了宮,賈元春一直圍著她打轉,噓寒問暖地十分熱絡,直到前不久才道出真心。
當時,賈元春見沒有旁人,拉著寶釵說:“妹妹,如今咱們姊妹到了這裡,外面看著光鮮體面,實際上箇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父母兄弟都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萬事都要靠自己。再有,伴君如伴虎,稍一不小心,說不定就如姐姐一般,打入冷宮,再無出頭之日。”說完,賈元春就摸出帕子,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寶釵只好勸慰了她幾句,卻被賈元春扯住衣袖說:“妹妹,我們是親親的表姐妹,又是同侍一夫,姐姐不如妹妹得意,千萬請妹妹拉扯一把,姐姐若是藉此翻了身,妹妹往後在宮裡也有了個臂膀不是?”寶釵不置可否。但是,自此以後,賈元春也不管寶釵怎麼想,就隔三差五地往鳳翔宮跑。
於是,賈元春就經常“無意”中遇上來鳳翔宮的皇帝。
多了幾次這樣的“偶遇”,皇帝有些膩煩,連寶釵都埋怨上了。
寶釵便度著時機,委婉地提及表姐不要經常來自己的寢宮以免擾了聖駕。賈元春卻說:“妹妹如今身懷有孕,只怕是無法承歡,有姐姐在一旁幫襯著,豈不是兩便?咱們姐妹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不比便宜了旁人的強?”
寶釵心想不是吧,未必還要我去幫皇上翻你那落滿了灰塵的綠頭牌?你這番使勁地打著姐妹親情的牌子,就為了叫我去做這等粗笨活兒?
寶釵見自己屢次委婉地拒絕都不奏效,賈元春依然是揣摩著皇帝去鳳翔宮的時辰“碰巧”地出現,噁心得寶釵最後顧不得姐妹情義,直截了當地說:“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別人幫忙就可以的,就像長江之水日日奔流到海不停歇,失去了的,就永不會再回來,不論你如何想挽回。姐姐熟讀詩書,該知道什麼是‘覆水難收’,什麼是‘郎心似鐵’。就請安分一點吧,別把妹妹也拉下水了。”
當時賈元春是慚恨而去,兩表姐妹算是撕破了臉。一個月之後賈元春卻又嬉笑如常地來看寶釵,說的是:“妹妹,姐姐現在無一人可以依靠,連知心話都不知道該向誰說去,憋在心裡都要發黴了啊。時不時和妹妹說一說,心裡就好過多了。姐姐也不指望你幫上什麼忙,只求妹妹不要厭棄我,常常和我說一會兒話就好了。”
寶釵見她說得如此可憐,後來也還算乖巧,避開了皇帝來的時辰,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