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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輕吻，他都怕會褻瀆綠萍的完美。而紫菱對他來說便親近得多，她的柔順，她的嬌美，她的平凡，讓他沒有太大壓力。

掙扎在兩姐妹中間，他也曾痛苦過，想掙脫這份愛的迷網，卻發現自己在命運面前完全無力。他越是掙扎，越是被網緊緊束縛，纏得他喘不過氣來。

綠萍如果沒有腿殘，他也許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她分手，可是現在他不能。他是個男子漢，就要有男人的擔當。他已經造成綠萍的不幸，便不能再讓她受委屈。對紫菱的愛從此以後只能埋在心底，再沒有見天日的那一天。

看到楚濂那無法理直氣壯的示愛，綠萍會心地笑了，她的手指在他的唇邊輕輕劃過，嫵媚地搖頭：“噓……話不要說得太早。想要我相信你的愛，不是用嘴來說，要用你的心。只有它才有發言權。”

“我的心？”楚濂緊皺的俊眉凝重地聚攏，臉部肌肉有些輕顫。

他的心，他的心裡住著兩個人，一個是如天使般聖潔的綠萍，一個是可人柔弱的紫菱。當他愛的天平傾向紫菱時，天塌，地陷。

上帝在懲罰他？連他也不贊成他的變心？所以製造這一起車禍？可是如果上帝要懲罰他，為什麼不衝著他來，偏偏把傷痛加諸在完美的綠萍身上。

從此，天使不再完美，她的翅膀被折斷，無法再飛翔。

“楚濂，拿不出你的真心，千萬不要再對我說愛，我不會相信你。”綠萍彎起如月般的唇角，充滿盅惑地笑著。這樣的她美的讓人心驚，雖然她的臉上仍有著摩擦產生的青紫，但仍然掩藏不住她畢露的鋒芒。

她仍然是天使，雖然被折斷翅膀，卻依然美麗如昔。

心疼於那被破壞掉的完美，楚濂的眼睛裡載滿自責。綠萍說她要不摻雜質的愛，那他只能狠心地斬斷對紫菱的情根，一心保護綠萍。只是那把刀好鋒利，只這樣想想，心便已經被捅了一個大洞，血汩汩而流。

拋棄殘缺的綠萍，他的心將永不安寧。

放棄柔弱的紫菱，他的心將不再完整。

這一道愛情的選擇題將他困住，他感到窒息，處在極度缺氧之中。

其實不管這道選擇題多難，答案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娶綠萍，照顧她一輩子。

紫菱，不要怪他心狠。因為在傷害她的時候，他的心會更痛。

“綠萍，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都會照顧你。”

汪夫人環住綠萍的肩膀，對女兒說道：“綠萍，楚濂這麼誠懇，你就答應他吧。看到你們兩人結婚，媽就放心了。”

“媽，你怎麼聽不懂我的話？我沒說不答應，只說要他用整個心來愛我，我才肯答應。我汪綠萍雖然身殘，但我不是小可憐，不需要人同情。”綠萍驕傲地說道。她要保有自己的尊嚴，絕不做可憐的乞丐，求別人施捨愛情的乞丐。

“綠萍，楚濂剛不是說愛你了嗎？人傢什麼時候說是在同情你啦？你何必這麼計較？”汪夫人有些擔心地看著女兒。

雖然綠萍在她眼中還是那個完美的寶貝，可是在世人眼中，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殘廢，一個恐怕一輩子也離不開輪椅跟柺杖的殘廢。這樣的綠萍能有人要她就該唸佛，綠萍還在計較什麼？難道她還不明白自己已經失去驕傲的羽翼了嗎？

“曾經信誓旦旦說愛的人，轉眼便能變心。媽，不要相信人嘴裡說出來的話。你女兒只是腿殘，並沒有眼瞎。”綠萍意有所指地看向紫菱，欣賞著她強自鎮定、實則大亂的模樣。

楚濂跪到她面前，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說道：“綠萍，我會拿出我的心，讓你看到我的堅定。”

既然決定要娶綠萍，他的心便不能再搖擺，那樣做不但會傷害綠萍，也會傷害紫菱。快刀也話會讓他跟紫菱痛苦，可是長痛不如短痛。他必須狠心斬斷他們之間的愛情。

從此，他只能是綠萍一個人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紫菱眼裡閃過慌亂。楚濂要娶綠萍了，他再也不可能成為她汪紫菱的男朋友。

她好不容易才獲得楚濂的愛，就又立刻失去。就在幾天之前，她還是勝利者，還在為贏得楚濂的愛而興奮得睡不著覺，沒想到只不過幾天的時候，一切就又回到原點。

綠萍還是那個得到全家人關愛的綠萍，還是那個佔據楚濂視線的綠萍。而她汪紫菱，就只能做一個犧牲者，只能做一個被大家無視的沙粒。

緊咬著唇，她的目光有些幽怨地看著楚濂緊握著綠萍的大手，心裡充滿酸澀。

從小，她就生活在綠萍的陰影下，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