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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個是侍應生小陳的弟弟,另一個是廚師老楊的兒子,兩個人明顯是被嚇壞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對著沈胖子的哭訴,沈胖子臉色鐵青,兩隻肥手攥得很緊。
林笑棠找店裡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老楊和小陳被人打了,兩人都被打成了重傷,已經被送到了滬寧鐵路醫院,但家裡實在是拮据,沒辦法,只好來找同事們湊一湊。
沈胖子聽後,二話沒說,回到辦公室就拿來一疊鈔票,足有四五百塊,塞在兩個孩子的手裡,“快去,先把治療費用交了,不夠的話,我來想辦法,當務之急是先把人安頓好!”
第三十章 討個公道
老楊和小陳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事的。老楊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腦袋也受了重擊,至今還在昏迷當中;小陳則被打斷了一條腿,聽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即使是醫好了,將來也會變成瘸子。
兩人都是家裡的頂樑柱,驟逢大變,家裡人都亂了手腳。沈胖子留下他最信任的夥計肖全和邢大柱看家,帶著林笑棠、大頭和兩個夥計買了些補品,跟著老楊和小陳他們的家人趕到醫院。
好不容易安撫住兩人的家人,又看望了小陳和老楊。老楊還是人事不省,小陳雖然還清醒,但被打得像豬頭一般,支支吾吾的根本說不清楚。好在當時有他們的家人在,總算將兇手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老楊和小陳遇到五六個喝醉的英軍水兵,結果便遭到這樣的無妄之災。聽說是英國炮艇“海燕號”上計程車兵,為首的是一名軍官,好像叫做大為什麼的。
沈胖子聽完,也沒說別的,只是叮囑小陳安心養傷,過兩天他會再送些錢來,一定會確保兩人的治療。小陳和老楊的家人自然是千恩萬謝。
沈胖子的舉動,讓林笑棠和大頭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一直以來,沈胖子都是以精明、吝嗇的形象示人,但沒想到這次,他卻表現的這麼仗義。
回到咖啡館,沈胖子吩咐夥計們提前關門,叫上肖全,兩個人不知道在辦公室裡合計什麼。
林笑棠和大頭也回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一進門,林笑棠就反鎖上了房門。大頭一愣。
林笑棠也沒說話,翻出了自己當初帶來的行李箱,從裡面取出一套深色的半舊西裝,這還是離開訓練班時,沈最送給他的一套衣服,只不過來上海以後就在咖啡館裡上班,平時根本沒機會穿。
大頭看著林笑棠穿戴完畢,又掏出一套從軍統帶出來的化妝包,坐在桌子旁開始上妝。黏貼了一部鬍子不說,還在臉上畫上了一些皺紋,帶上了一副眼鏡框,看上去,歲數足足大了有十幾歲。
“老七,你是想替小陳和老楊討回個公道?”大頭冷不丁問了一句。
林笑棠正忙著梳理鬍鬚,回頭看看他,沒說話。
“我也去!”大頭看著林笑棠的背影。
林笑棠自顧自的忙著,這次連頭也沒回,“小事一樁,我自己就夠了。”
“可是……”。大頭一時有些語塞。
林笑棠站起身,拿起一頂鴨舌帽扣在腦袋上,轉身走到大頭身邊,拍拍大頭的肩膀,“自己兄弟,別廢話了,人多反而容易出狀況。”
說完,他拉滅了屋裡的電燈,開啟房間的窗戶,探出頭看看四下無人,敏捷的順著窗外的下水管道滑了下去。
林笑棠剛剛走後十分鐘,咖啡館的後門“吱呀”一聲開啟,兩個黑影迅速隱入街角的黑暗中。
深秋的上海夜晚,涼涼的夜風夾雜著一股潮溼的味道。樹葉脫離了枝頭,簌簌而下,像是給街道鋪上一層黃褐色的地毯,林笑棠點上一支菸,向著愛多利亞路的水兵俱樂部走去。
水兵俱樂部是英國人開的,在上海也算有些歷史,原因是上海外灘常駐有英美各國的軍艦、炮艇,相比於其他軍港基地計程車兵來說,駐紮在上海的英美海軍士兵就散漫了許多,戰爭對他們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字眼,他們的生活非常簡單,只用兩個詞語就可以概括完畢:酗酒、女人。
林笑棠到達水兵俱樂部的時候,這裡已經進入了每晚的黃金時刻,成群計程車兵和各色的外國人聚集在這裡,吵鬧的聲音彷彿能將房頂都掀起來。衣著暴露的女招待穿梭其中,將各種酒水送到客人的酒桌上,她們裸露著大半個雪白的胸脯,深深的ru溝中不時被塞上各式的鈔票。
林笑棠費力的擠進人群,在一個角落裡坐下,點了一杯啤酒。
吧檯方向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幾個穿著白色海軍服的水兵爬上吧檯用英語向著人群大喊:“各位,請歡迎我們海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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