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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衣中年人在陳宮途的對面停下腳步,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國字臉,“陳站長,我沒有遲到吧!”
陳宮途一笑,放下酒杯,示意他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伸手幫他滿上一杯酒。“李主任果然好膽色,竟然如約前來,還只帶了兩個人,你就對我如此放心,要知道,我們在上海灘已經血戰連場,彼此的積怨已經很深了!”
李士群拿起酒杯,衝著陳宮途一晃,“正因為如此才有見面的必要,不是嗎?”
上海的銀行大血戰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軍統和七十六號因為偽中央儲備銀行的成立大打出手,四大銀行和偽中儲行都損失慘重,就連上海正常的金融秩序都受到了嚴重影響。
此時,英美法領事館出面了,他們居中調停,暫時壓制住了雙方在租界內的爭鬥。周佛海也趁這個時機向重慶方面丟擲了和解的訊號,畢竟他也想留一條後路給自己,不想將這件事情做得太絕。而重慶方面也想體面的結束這場戰鬥,四大銀行撤出上海已成定局,關鍵是以何種方法撤出。於是乎,戴笠與李士群取得了聯絡,促成了這次李士群與上海陳宮途的會面。
“上峰已經來電,對於貴方提出的要求已經全部同意”,陳宮途讓給李士群一根香菸,“我方將預設中儲行的存在,但現在並不會認購中儲券,畢竟這件事情的社會輿論會很大,只能暫緩一段時間,等待時機成熟再來運作。四大銀行將會暫時留守上海,營業區域只包括租界範圍內。”
李士群吐出一個菸圈,滿意的點點頭,“出入不大,應該沒問題,我會向上邊報告,相信很快會有答覆,我們之間也不必再劍拔弩張了。”
兩人一握手,陳宮途拿起帽子,就要和李士群告別。
李士群卻按住他,“陳站長,公事談完,現在咱們來談點私事吧!”
“私事?”陳宮途放下帽子,“李主任的意思是?”
“林笑棠,是不是你們的人?”李士群吸著香菸,忽然問道。
陳宮途一愣,但還是搖搖頭,“對不起,這個人我不熟悉。”
李士群笑起來,“陳站長,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對這個人很好奇,一直以來,很多事情背後都有他的影子,使我不得不懷疑他是貴方的人,但卻沒有任何證據。”
陳宮途淡淡的回答道:“我也是實話實說,林笑棠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商界新秀,我認識他,他未必會認識我。”
戴笠之前給陳宮途來過電報,要求他嚴密關注林笑棠的動向,儘可能的遏制林笑棠的勢力在淪陷區內的擴張,很顯然,戴笠也察覺到了林笑棠的野心,但此時,他在淪陷區內已經沒有多少可以動用的力量,只能藉助於陳宮途來達到這個目的。戴笠給陳宮途的命令中有一句話:“必要時刻,可以對其採取雷霆手段!”
雖然戴笠下了嚴令,但陳宮途畢竟還分得清楚內外之別,如果林笑棠一意孤行,那自然會有重慶以及軍統方面來制裁他。但如果要是七十六號和日本人想要從他這裡打探林笑棠的底細,他卻只能說不,因為出賣同袍,是軍統最無法容忍的行徑,是要受到家法制裁的,陳宮途不想有任何把柄落到別人的手中。
“既然李主任問起這個,我也想起一件事,這也是戴老闆的意思。有訊息說,我們上海站的叛徒王天木已經投靠了李主任。現在,既然雙方已經和談,那麼能不能請李主任將王天木交給我們處置呢?”陳宮途問道。
這也是戴笠下的命令之一,王天木在一個月前投靠了七十六號,但已經處於保密狀態,他本人也被七十六號嚴密的保護起來,戴笠策劃了多次行動,但還是沒有傷的了王天木分毫。作為戴笠的親信,王天木知道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包括重慶方面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李士群斷然搖搖頭,“不可能,王仁鏗已經投效我們,這個人是個難得的人才,既然軍統容不下他,他來投靠我們,我們自然要對他的安全負責,不然,以後還有誰肯為我們做事。請陳站長回報戴老闆,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唯獨王仁鏗,請勿再提!”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壺
這個冬天對於張嘯林來說,註定是最難熬的。蘇州之行鎩羽而歸,連張嘯林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一批黃金就讓自己輕易的掉進了這個原本算不上高明的陷阱,包括在知道那批貨是日本人所有之後,張嘯林曾經幾度想抽身而出,但面對吳四寶的威逼利誘,他選擇了妥協,結果證明,這種妥協是多麼的愚蠢。
從一開始,吳四寶就準備拿自己做擋箭牌,拿到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