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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語氣一頓,原來溫和的面容驟然一端,露出幾分與其年齡、氣質均不相符的義憤填膺來,“比我等這些比鄰而居之人還不如。實非可託之人!”
竇昭不由點頭。
陳大叔面色微緩,道:“別館主怕他去後別氏姐妹無人可依。又落入那單傑之手,”說著,他站了起來,神色恭敬地雙手抱拳朝著竇昭低頭彎腰行著禮,“還請竇四小姐仗義解難,收留別氏姐妹。”他直起身,目光炯炯地凝望著竇昭,好像要看到竇昭心底去般的炯然有神,“竇四小姐的大恩大德,別氏姐妹定當永記在心,終身不忘。”
竇昭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張大了嘴巴,望著這位被稱為別館主稱為“陳大叔”的老者久久無語。
這人是幹什麼的?
先說別館主的病情博取她的同情之心,然後憤怒地說起別館主的族弟的趨利冷淡,讓她氣憤之餘生出和他同仇敵愾之心,再提出來將別氏姐妹託付給她,有了之前的同情和認同,她自然會欣然同意。
真是厲害啊!
竇昭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他。
陳大叔卻是心神俱震,好不容易才強壓下了心底的激盪,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來。
他一世飄零,知天命之年才在這三教九流出沒的東巷街定居下來。別剛毅為人坦蕩赤誠,豪爽開朗,見他孤身一人,不僅主動幫他解決不少難事,而且還常拉了他喝酒,說些市井趣事給他聽,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也會讓別氏姐妹給他送一份。他手無縛雞之力,無以回報,別剛毅出事後,只能幫著出出主意。
竇家的人他曾仔細打聽過。只知道這位西竇的嫡小姐在竇家地位特殊,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他就知道她不簡單,這才指點別家二姐去找她,算著她不管欺世盜名為了聲譽,還是真正的溫柔敦厚的善良之輩,聽了別家二姐的遭遇十之**都會幫忙。
她的確幫忙了。
別館主卻要把別氏姐妹託付給她。
他不同意。
別氏姐妹都是堅強柔韌而又心底純善的好孩子,怎能低眉順目地去服侍別人?
可若不託付給竇家小姐,又託付給誰呢?
又有誰能讓單傑打消禍害別家大姐的念頭呢?
除了竇家四小姐,以他們現在認識的那些人,還真找不出第二人。
他不得不考慮如果竇家四小姐拒絕……這才使了些手段,想讓別氏姐妹有個依託。
不曾想,這位竇四小姐年紀雖小,卻冰雪聰明,雖然對別家的遭遇心生憐憫,對單傑的行為憤然不滿,緊急關頭依舊淡定從容,冷靜自制。
北直隸的人都說北樓竇氏厚積薄發,幾代經營,人才輩出。之前他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見識了竇家五小姐行事,他才心服口服,不由洩氣地想:難怪他事事精明最後卻落得一事無成,別剛毅粗俗疏落卻朋友滿天下,遇難之時不乏朋友相助,就憑他這份識人的本領,自己就已遠遠不及的!
陳大叔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隨後心中凜然。
自己不會壞了別剛毅的事吧?
他頓時不安起來。
“竇四小姐,”他語氣雖然平常,心中卻很急切,“我們也知道,單家和竇家本是舊識,單傑之事本就不佔道理,單家不可能將這件事拿到檯面上說,竇家乃是真定首善,別館主求到竇家,竇家不知道別、單兩家的糾紛幫著做了保人,單家也不能說什麼,大家也都可以裝糊塗,單家顏面無損,單、竇兩家依舊可以你來我往,如同沒有發生任何事的。可若是收留了別氏姐妹,這層窗戶紙就捅穿了,單家臉上不好看不說,只怕還會有人說竇家盛氣凌人,不把舊僚放在眼裡……”
既然知道,還提出這樣的要求!
竇昭微笑不語地望著陳大叔。
陳大叔臉色微紅,但隨即神色一整,肅然地道:“竇四小姐。您可知道你們竇家此時面臨的最大的危難和機會是什麼?”
竇昭一愣。
陳大叔道:“王又省是竇四小姐繼母的父親吧?”
他沒有說王行宜是她的外祖父,而是用了“繼母的父親”這個稱號。
竇昭眼睛微眯,閃過針芒般的雪光。
“自從他兩年前生擒了蒙古可汗圖木爾之後,聲望已達頂點,滿朝文武無人望其項背。讓他入閣的呼聲也越來越高。”陳大叔說著。背脊不由挺得筆直,手也背到了身後。臉上流露著胸有成竹的篤定,整個人都變得高大起來,“可你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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