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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楚念非回頭去看，發現邊御天昊的車慢慢地滑行著，他搖下車窗冷冷地盯著她，一如這六年來她每次犯錯的時刻。

就算神不守舍，楚念非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在這幾個月之前他們還是如膠似漆在床上翻滾床下並肩的情人，怎麼現在成仇人了？

世事難預料，楚念非的嘴角動了動，她想這看來應該算是一個微笑吧？

“楚念非，我叫你上來！”大概是見楚念非遲疑著，御天昊不耐煩地催促道。

其實此刻楚念非很想轉身就跑，但是，那丟人了。是的，她自嘲地想，她好像應該早就丟棄掉這些無謂的自尊心什麼的——尤其在他面前，當承認自己愛上他那一刻開始。

楚念非慢慢的走到車旁，“御總，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還有什麼事？辭職報告我已經放在你桌上了。”她儘量裝出一副平淡的樣問道，儘管內心正在滴血“葉小姐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從一個助理的立場來說，我自認為沒錯。”

“沒錯？你沒錯夢依現在會躺在醫院？”御天昊稜角分明的俊顏上難得浮現幾分煩躁，他開啟車門不由分說將楚念非拉進去，隨即一腳油門將車箭一般地開了出去。

楚念非有點兒緊張，她討厭這種感覺，這種，讓她忐忑不安又抱有期待的感覺。“去哪裡？”她問，一邊手忙腳亂的系安全帶。

御天昊開得快了，而楚念非無法確定剛剛是不是把車門關嚴，拐彎的時候她怕被甩出去。從沒這麼盼著塞車，s市天天塞車，為什麼就偏偏這個時候道這麼通暢？！

“……”他沉默以對。

這樣的沉默，讓楚念非心底那可恥的自以為是的火花再燃起，難道，自己對他，還是與眾不同的嗎？別傻了！你以為御天昊真的會愛上你？！另一個聲音立即耀武揚威地說道。

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啊，她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麼，御天昊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只是把她當做暖床的情人，當做得力手下，當做知心“兄弟”，而不是，愛人。

這六年來，她認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不明不白的跟在御天昊身邊，只要看到他，能與他呼吸同一樣的空氣就會滿足。

可是她錯了，人們付出感情，是為了得到同樣的感情。

沒有任何一種感情，是隻一味付出得不到回應也能維持下去，尤其是愛情。剛開始的時候她認為她可以，實際她也不能免俗。

當那一天她看到御天昊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驚豔目光注視著葉夢依的時候，她明白了什麼叫會呼吸的痛。

微微轉過頭看著身邊男人性感的喉結與堅毅的下巴，楚念非陷入了痛苦往事的回憶。

跟在御天昊身邊六年了，她是第一次看到御天昊這麼另眼關注一個人，精心籌劃的樣完全不似他強悍掠奪的作風，那堪稱小心翼翼的周全思考讓楚念非心中刺痛。

每次葉夢依出現，御天昊自己也未察覺到那細微的變化，凌厲的氣息變得異常柔和，整個人都帶著光芒，而那團光芒只也僅包圍在葉夢依身上。

這是從未曾有過的，也是她楚念非不敢肖想的。

這些年，御天昊身邊除了她並不是沒有過別人。作為御天昊最為貼身的秘書，她沒少為他處理那些情人的事。

約會、禮物甚至分手，心中不是沒有痛過，但是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也因為她的“乖巧懂事”，她才能跟在御天昊身邊這麼久，擁有與其他情人不同的待遇——御天昊從來公私涇渭分明，從不混在一起，除了她，楚念非。

也因為這樣，念非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直到御天昊遇到了葉夢依。

楚念非這才知道，她錯了，錯得很離譜。

她以為他們兩人會這樣下去一輩，她守在他身邊，工作上做他最得力的助手，生活上做他最親近的人。

御天昊有了問題先會與自己商量，願意與自己身體親密接觸，沒有給自己的感情同樣沒有給別人，沒有給別人的信任已經給了自己，她會一直是他最信任最貼心最默契的人。

她以為御天昊如同那天空的雲，總在浮動而不會在一個地方停駐。原來一切不過只是她一廂情願，雲終究會化為雨落到凡間與地相遇，從此不再需要風的推動。

第一次，御天昊為了給葉夢依尋找稱心的生日禮物，簽了一份對御氏毫無益處的合同。

這是從未有過的，從前御天昊的那些情人，要麼直接給支票打發，要麼就是讓楚念非去準備，他甚至連具體送了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