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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個尷尬的境地的。當即也不去理他，掉頭往屋裡走。

不出一會，夏末她們回來了，說是六重天宮在開長老會，她們上不去。不過她已經傳訊給藍天策，香香是他的弟子，無論如何，請他在這件事上多護著香香一點。

夏末從小在壁上長大，專心修行，不曾經歷男女之事，如今更是選擇進修散仙，此生是無望再與人鴛鴦成雙，生死相許了，因此便愈是覺得香香與霧月的感情難能可貴。兩人都不是太優秀，也都沒有特別的長處，但在彼此眼中，對方卻是這世上最好、最重要的人。旁的人再好、再優秀，也比不上心中人的千萬分之一。不過，霧月的身份太顯赫，這怕是要成為兩人在一起的最大阻礙了。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靜靜地等著長老會做出的決定。

傍晚時分，長老會才開完，藍天策遣了人過來喚香香過去。夏末和紀淺塵自然二話不說，陪著她一塊去。去到藍天策的經室，發現錦言長老和依雲師伯都在。互相見過禮之後，藍天策說道：“香香，這幾日以來的情況，錦言師弟都如實地稟告壁尊了。之前，燃香師侄抱你從紫雲峰下來這件事情，影響實在太大。所以，壁尊的意思，也是希望你倆就此結為夫妻……”

“師父……”

藍天策抬手，示意香香先聽他把話說完：“燃香師侄的修為是三壁數一數二的，怎麼算也是咱們高攀了。不過，之前詢問過燃香師侄的意見，他是同意的。既然如此的話，那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香香驚了驚：“煉妖師師兄，他，同意了？”他明明答應過會反對的！

藍天策點頭，柳依雲也從旁說道：“燃香師侄確實是說他對此沒有問題。畢竟他是天權師兄的弟子，又是紫臺的煉妖師，若非他點頭同意，也不好太草率為之。能夠嫁他，也是香香的福氣。成親之後，香香更要勤加修煉，不可荒廢，知道嗎？”

“……”香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將這件事情說成是對她的天大恩惠似的。那種一面倒的氣勢，讓她完全無力辯駁。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到了這裡，卻只要煉妖師點了頭就可以了，而她的意見，就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嗎？

“師父。”夏末出聲問道。“霧月師弟呢？”

夏末這麼一提，香香驀地醒悟過來。對了，霧月呢，連風月來了，應該也是錦言長老接待的吧？現在錦言長老就在這裡，為什麼一直沒有看到霧月？

錦言長老說道：“霧月家中有事，他的兄長帶他回家去了。”

這對於香香就是晴天一個霹靂，當天一個痛擊。打得她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霧月走了……霧月走了……霧月回家去了，霧月不要香香了嗎？”心裡一股酸楚湧下來，眼淚便情不自禁地往外湧。

看到香香哭，藍天策有些慌神，錦言長老連忙示意夏末帶香香出去。

夏末摟著香香出門，本以為她是因為在師長面前，所以強忍著沒哭出聲，不想出門後，她還是一聲不吭地不停掉眼淚。夏末看著有些心疼，摟了摟她的手臂，安慰說：“霧月與香香的感情這麼好，霧月肯定不會不要香香的。霧月那麼堅定地說要娶香香，我和你淺淺師姐都聽得明白，香香也要相信霧月，對不對？”

香香抹著淚，不停地點頭。“霧月不會不要香香的，一定是連風月，是連風月把霧月強行綁走了！”

“可是……可是……怎麼辦啊？他果然還是瞧不起香香，他不讓香香跟霧月在一起，香香不能跟霧月在一起了……”

香香終於哭出聲來，夏末環手抱住她，柔聲安慰說：“不急，不要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師姐幫香香一起想辦法。”夏末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也很無奈。塵世之中，人分三六九等。低人一等，就必須承受許多的不公平。而妖，卻又在這九等之下。妖精的正道，就是隱居深山，潛心修煉，以求得道登仙。若是貪戀凡塵，想到塵世與人一起生活的話，就必須謹小慎微。不僅地位最為低下，倘若一旦犯錯，處罰要比尋常嚴酷十倍百倍。

一般而言，有頭有臉的大士族都是嚴禁與妖怪通婚的。皇冉朝也有明文規定，妖可以當官，但是不可以朝聖。也即是說，當個默默無聞的打雜的小官是可以的，但卻也僅止於此。所以，眼下雖說是人妖和睦相處，但彼此之間的界線，卻是很嚴苛的。

夏末心中也是明白香香和霧月估計是沒什麼指望了。倘若只是一般的貴族家庭的話，或許還可以做個小妾，問題是連家，連家可是掌管神廟和祭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