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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抽緊,但見杜長卿長笑一聲,人刀合一,不住旋轉,同樣的杜家刀法,在他手裡已出神入化,漫天寒光籠罩住兩人,楚楚只覺心急如焚,五臟六腑似在灼燒。這一剎那,她突然把自己看得分明,又更覺迷惑:自己到底更擔心誰一點?!
…
她終於深吸一口氣,喝道:“住手!”但兩人何嘗理會,此際根本也無法理會。刀光槍影,冷風中皆是嗜血的氣息。
她面色已成蒼白,終於下定決心,探手取出金針,疾點於自己大穴之上。不遠處一直注意她的玄衣人驚呼:“金針刺穴大法竟仍在人間!”
卻見她微微含笑,緩緩將面上白紗取下。傾世紅顏,終現於雁門關外。但見她面上如蹙非蹙,似嗔還喜,每一縷表情都叫人投不開眼,不由人不感嘆上天的傑作。眾人只覺得彷彿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他們情不自禁地牢牢向她望去。而這天地間彷彿已被春色籠罩,空中似呈現五色祥雲,唯有那美絕人寰的笑容不住在面前幻化、加深,令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塵往事,貪戀嗔痴,一幕幕從心頭湧過,又覺大夢方醒,觸目皆空。所有的兵器都直直向地上墮落。玄衣人盤腿打坐,仍覺癱軟無力,渾身真氣不能凝聚,驚呼:“傾城法力!”
兩人終於停下手來。單君逸痴痴望著她,目中似有淚落。楚楚猶在那裡微笑,但身形微顫,面色慘白。杜長卿暗吸一口氣,提起殘存的一絲真氣,反手將長刀往自己臂上猛刺過去,劇痛入骨,但果然清醒了一點。他連忙運起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真氣,疾奔至楚楚身側,手方搭上她的脈絡,大驚失色,驚問道:“怎麼會這樣?你武功已盡失!”
只見她身形不住搖晃,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落在雪地中,觸目驚心。她還要笑道:“沒辦法呀,我終究不能眼看著你們再死一個。救大哥之時,已運用此法,雖然有少華救護,內力倒喪失大半。而慕容府傾城法力,我本來就沒有足夠的內力來運用,只能再用此術。書上曾言,若短時間連用此術,必然傷及己身,內力盡失,看來倒不是假的。”
她終於抬頭深深看了單君逸一眼,嘆道:“君逸,何謂真愛?若摻雜太多功利鑽營,如何能算?縱到萬人之上,雙手沾滿鮮血,當真就能心安?”
驀聽得馬蹄聲聲,驚雷般席捲而至。煙塵滿天,金色狼旗不住搖曳。擁著一人面如玄冰,幽深的藍眼睛內殺氣縱橫,催動千軍萬馬,奔至雁門關前!
只是當時已惘然(四)
楚楚和杜長卿對望一眼,均在對方目中讀出一片荒涼。避無可避,她倒反而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道:“大汗!”骨咄祿子默矩緊緊盯著她,旁邊人已驚呼:“蘭妃!”她眼角轉過,望見阿史烈一身戎裝,面色蒼白,怔怔望著她。
只聽骨咄祿子默矩深吸一口氣,怒斥道:“居然你還是要走!慕容楚楚,難道鳳凰將軍的女兒果真絕情絕愛,沒心沒肺?”
楚楚身形顫了一下,苦笑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他深深地凝視她,道:“是,第一次在王宮中看到你,我就知道是你。我怎敢戳穿你?怕的是你立即離去。你演戲,我便陪你做戲;你點迷香,我為了能得到你,甘願夜夜在迷香中昏睡………” 他的身畔之人,何曾見他有過此等顏色,都瞠目結舌地注視著這一幕。
他忽然大笑起來,道:“結果又如何?我轉彎抹角多次暗示你,恨不得剖心剖肺給你看,你居然還是和這個男人逃了出去。我縱然佈下天羅地網,又怎知阿木竟甘願為你而死,而阿烈居然寧肯背叛我?!”
他刀鋒般的眼神刮過阿史烈,又緊緊盯住楚楚,慘笑道:“慕容楚楚,你千不念萬不念,應念你腹中尚有我的骨肉……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全不戀夫妻恩愛?你們漢人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為何你半點都不眷戀?就打算讓我們的孩子喊別的男人作父親嗎?”
楚楚幾欲張口,都不能成言,終於握緊拳頭,困難地道:“大汗,對不起…在木蘭軒中侍寢的,不是我。”
骨咄祿子默矩如中雷噬,猛然抬起頭來,目中神色難以形容,她抿了抿嘴唇,鼓足勇氣繼續道:“那也不是普通的迷香,是曼陀羅,會讓你產生幻覺。夜夜和你陪伴的,是阿南,她是個好女孩子,懷了你的孩子的,也是她。希望大汗念在夫妻一場,給她一個名分。”
她眼見得骨咄祿子默矩昂首向天,目中含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如此………骨咄祿子默矩,原來你徹頭徹尾就是個傻子,始終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楚楚心驚膽戰,卻見他突然垂下頭來,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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