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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武媚娘出了一道難題,眾女成了學生,心中忐忑,如鄭素弱、盧婉兮等心思敏感的明顯察覺到了氣氛異常,含元殿驟然鴉雀無聲了,甚至連尋常時候遇到困惑便相互目光詢問的舉動也沒有了。
單玲玉冷眼旁觀一干皇后秀女之間的神態,也許在座之人便數她最為輕鬆,對於自己很有女百合傾向單玲玉知之甚明,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答應嫁給李治,甚至還參加了大采選,捫心自問單玲玉並不覺得自己多麼喜歡李治,倒不是她心有他戀,她一直也迷茫著,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及至感受到了如此古怪令人難受的氣氛,單玲玉徒然無趣起來,只覺得似乎進了大明宮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失策,這群不知所謂的才女美人的實在無趣的很,心思深沉,為地位?權利?家族?抑或為那個花心的皇帝?
在回了長安與文成公主李雁兒分開以後,單玲玉心裡便極不是滋味,她看得很清楚,李治這是要她“玉雁分離,安心待嫁”。非但對她,連和她相依為命數年之久的文成公主也如法炮製,不曾通氣,說不給見面就不給見面,絲毫不念她們相處數年來的姐妹結結實實的情誼,只為了讓自己對文成公主失了覬覦之心。
如果說這種分離之前還顯得撲朔迷離,不太清楚的話,今日則已經完全清楚,聽聞文成公主已經要搬入大明宮中,出家做一女道士,以單玲玉的敏銳嗅覺,已經完全看出了這一點,不外乎假託出家修道,實則金屋藏嬌,可恨如此只有情愛,卻永遠不能給文成公主一個名聲,自私可惡的男人,這使單玲玉感到了一種悲涼,一種被拋棄了的屈辱,因為這種分離,這種將文成納入宮中,都是在她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
就其本心而論,如果李治與她真誠商議,她怎會不同意,當初在邏些便說的很好的,畢竟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愛太過驚世駭俗,文成又無此念,單玲玉更不會強求,她以往自嘲之時也說若有一天也會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嫁了,做個正常女人,生兒育女又有何妨?
可如今一切她竟絲毫不知,難道他就認定她不會斷了覬覦之念?
單玲玉雖是女兒家,可還不會被禁忌的**衝昏頭腦,尤其是今天自己還要嫁給這樣的皇帝,這一點給單玲玉的刺激比前一點更甚。這樣的女人比這些金絲雀又強到哪裡?不過雖然悲涼,雖然屈辱,但是單玲玉畢竟異國他鄉漂流了如此經年,自有小女子的老到之處。她心中明白,風起青萍,若迎頭而上,必然會怒了李治,那時逃出大明宮都不行。
眼見無人講話,單玲玉覺得對她這個萬事不管而又後悔的小女子正是機會,眼見著又是一陣沉默,武媚娘笑容溫婉,並不開口催促,下面不少人心思多變,更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烈性子的單玲玉想到這,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倏然站了起來,打破了平靜。
“敢請娘娘,先行說說要叫誰人唱歌,誰人跳舞,誰人弄蕭,可否?”
單玲玉挺背昂腰,自有一股武人的英氣,只是這一句,然則這一句話,就把被動變成了主動,也緩和了含元殿內微妙的僵硬靜謐氣氛。
武媚娘看了單玲玉一眼,笑道:“這位想必便是單雄信單二爺的女兒吧,果然英氣逼人,本後曾聽陛下說,當年單二爺名動天下,廣交豪傑,我大唐不知幾多國公受過單二爺大恩,此事天下皆知。不想虎父無犬女,今日見了玲玉妹妹,竟是大有昔日單二爺的雄姿。我大唐的女人若都有玲玉妹妹如此巾幗,那富國強兵,治權正吏,聚民造福,又何需鬚眉男兒身。列為妹妹以為然否?”
單玲玉本一句質問,被武媚娘這一誇,竟是舌頓語塞說不出話來,心中暗自氣惱,她本不是伶牙俐齒的女子,愣怔在當場,滿臉通紅,直覺的自己剛才還超然,滿腔大女子之氣,此時真的對上了這位武皇后,又結巴的鼓搗不出一句話。
下座靜靜喝茶的李子衿對場中情勢非常清楚,見單玲玉不說話,心中已經料到難堪處,暗叫厲害之餘,便出口問道:“聽聞皇后娘娘乃陛下賢內助,朝野聞名,可比當年的獨孤皇后,所以陛下昔年當選太子後才將娘娘扶正做了太子妃,今日在這含元殿中,本是議政之所,若大談風月實在不妥,子衿聽聞龍淵元年陛下初登基實施的新政,娘娘有進言之功,如今一年多下來了,子衿見新政大有弊端,不知娘娘可曾看出,若真有國之弊端,娘娘會進言嗎?”
含元殿氣氛驟然緊張,李子衿這一問完全脫離了正題,而將矛頭隱隱對準了武媚娘乃至新政頒佈以來的李治。王灼華皺著眉頭,暮然間她又想起了父親的話,自己真的要為了家族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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