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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歸半晌才嗯了一聲,不置一詞。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雲靈就給李公館打電話,把李方景找來,商議辦舞會的具體事宜。
盧薇兒也愛湊這個熱鬧,在一旁出謀劃策。
白雲展並不太熱衷這樣的盛宴,興致乏乏。
畫樓瞧見乖巧坐在一旁聽著的慕容半岑,突然對李方景道:“不請鋼琴師了,曲子半岑來彈……再多請幾個會彈琴的朋友,大家幫忙……”
慕容半岑大駭,一瞬間臉色蒼白,慌忙擺手:“我……我不行……”
見他如臨大敵,李方景便隱約猜到這孩子自小很自卑,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畫樓的意圖大約是培養他的自信吧?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咱們請的都是朋友,只為盡興。半岑,我幫你彈……”
“半岑,你別怕,不是還有我嗎?”畫樓聲音婉轉,似有力量悄無聲息潛入靈魂……
慕容半岑望著姐姐溫柔眸子裡透出的期望,心中也生出一絲希冀,他好似對鋼琴天生擅長,只要瞧姐姐彈一遍,那些曲子就全部在腦海裡盤旋,那指法也瞭然於胸……
唸書他從來沒有這般擅長
再說,舞會只請朋友……
姐姐和李六少也會幫他……
“萬一……”慕容半岑神色平緩少許,“我怕萬一彈不好,會掃興……”
“怎會?”盧薇兒已笑,“我聽你練習的時候,好的不得了半岑,很多人都不會彈,你只要不出大的錯,就不會有人聽出你彈得不好……再說了,不好又如何,又不是上場考狀元”
白雲靈也附和:“正是呢……有六少,大嫂,我再請陸冉來……大家幫忙,更加有意思……”
眾人這般相勸,慕容半岑心中微動,依舊望了畫樓一眼。
畫樓眸光瑩瑩,若夏夜瓊華,銀色光澤流轉著幽靜,讓人心底寧靜。被她這般瞧著,慕容半岑只覺心扉敞開,光芒照亮,倏然脫口道:“那我試試吧……”
畫樓的眸子更加粲然。
眾人都輕笑。
慕容半岑又道:“姐姐,舞會上要用的曲子,你先教我……”
畫樓朗聲說好。
留了李方景吃午飯。
下午,白雲靈與盧薇兒去採辦舞會要用的綵帶、服飾,還不讓李方景去,說要給眾人驚喜。
慕容半岑又去練琴,只有畫樓與李方景在客廳說話。
說了些閒話,畫樓又想起韓夫人來,順口問了李方景這個土生土養的俞州人,知不知曉韓家的情況。
“……韓家?”李方景沉吟道,“他們家不怎麼出門交際,是俞州為數不多的老派人家。而且是七年前搬到俞州的,一直神神秘秘的……不過用度很闊綽,應該是富貴大戶。”
“不太出門啊?”畫樓微訝,“就沒有交好的人家?”
李方景打量她的神色,不明她到底為何問這個。只見她似乎問得漫不經心,並不是十分慎重,也就隨口道:“似乎跟督軍走的很近吧……當年我託關係進俞州警備廳的時候,韓家三少爺也是警備廳的。那人心思深得很,辦事也頗有手段,就是偏瘦,槍法極差,適合做個軍師,不適合做軍警。我就問他是怎麼進來的,老一輩的同僚說,是白督軍親自將人送過來的……”
既是同鄉,又是權貴人家,只怕韓府是白雲歸曾經上司的家屬吧?
思及此,她也就放開了。
李方景卻想起什麼來,補充道:“……後來他就突然失蹤了,杳無音信的。”
“怎麼突然失蹤了?”畫樓心頭一跳,她不由想起韓夫人那雙帶淚的眸子。
“他只說是辭了事,想另外謀個差事。警備廳的同僚裡,有個姓陳的,是個地痞出身,跟韓三關係不錯。他妹妹長得水靈,韓三見過幾次,就勾搭上了……後來韓三辭了事,偷偷跟那姑娘說,三五年之內他可能不回俞州,留了一筆錢給那姑娘,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那姑娘問他去哪裡,他卻不肯說半句。那姓陳的就在警備廳說,韓三肯定是犯事了……沒過兩個月,陳家姑娘懷了身子,姓陳的就找去韓家府邸,希望韓家太太抬了他妹妹做姨太太。韓府說他們家三少爺身子不適不見客,還說一直在俞州。那姑娘氣不過,就白天在韓府門口哭泣,第二天,姓陳的和他妹妹也不見了。另外一個同僚說,晚上尋姓陳德爾喝酒,看到白督軍的人親自上門去抓人……”
說道這裡,李方景聲音微低,忍不住笑起來:“因為韓三是督軍親自送到警備廳的人,他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