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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有光暈浮動,目光試探望向白雲展,斟酌言辭:“說陸冉呢。吳四少新娶了個姨太太,居然是陸冉……四少奶奶跟我說,陸冉有些造化。”
白雲展手中茶杯一頓,險些將淺綠清香的茶湯潑出,瞠目望著畫樓,又瞧向吳夏採嫵。
採嫵頷首:“前幾日的事情。為這個,我們家老爺子又氣得病了一場……”
得罪了白督軍,陸冉就算再絕色聰慧,男人亦不敢公開收房。她倒是機靈,尋上了吳時賦。
在東南一帶,吳將軍的海軍艦隊,是白雲歸陸軍的掣肘之力,吳家不怕白雲歸;在俞州,只有吳時賦那種跋扈的公子哥,才敢公開與白雲歸叫板,加上奪妾風波,他對白雲歸恨之入骨。
陸冉這等姿容的佳麗,也只有吳時賦敢消受。
吳將軍卻不想同白雲歸交惡,反對兒子納娶陸冉,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吳將軍愣是氣得病倒了。
白雲展有些恍惚:“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沒過幾日,這件事就在俞州傳開了,一時間眾人譁然。
吳家又成為話題中心。
吳夏採嫵跟畫樓說:“這幾日我就不出門了,免得婆婆覺得我不夠穩重,成天瞎歡喜。丈夫出了這等醜事,我還是避避嫌,裝裝樣子……”
口吻有些幸災樂禍。
畫樓啼笑皆非。
她便又感嘆:“從前覺得新時代可惡,那些新派女人沒皮沒臉的,跟旁人的丈夫約會看電影,甚至逼得老式正妻離婚。如今倒是覺得,新時代不錯,新派女人能走出來,咱們這些老古董,使把勁也能走出去。要是前朝,丈夫不喜,家中姨太太成群,我又沒有子嗣,簡直活不成。如今,很多人家媳婦鬧離婚,家宅不寧。丈夫荒唐,我就忍讓,婆婆還覺得我是個頂賢惠的……哎畫樓,我最近在學油畫,回頭我給你畫一幅……”
畫樓聽著她的意思,心頭突然一跳。
學鋼琴、學英文,又學油畫……
她若是有點積蓄,大約可以出國去唸書的。
難不成吳夏採嫵一直在打這個主意?
她孃家是山東大戶,陪嫁應該豐盛;如今沒有分家,她的陪嫁自然是一分不動捏在她手裡。
從前她說,學習鋼琴、英文是為了讓丈夫不小瞧,不想輸給新式女子;可她說起自己的丈夫,語氣比陌生人還要冷淡三分。丈夫被人看笑話,她亦跟在一旁湊熱鬧。
她學這些,絕對不是為了討好吳時賦。
那麼,她一定在打出國的主意。
畫樓不動聲色,心中卻對採嫵話中暗含之意留心。
晚上白雲歸回來,畫樓便跟他說了吳時賦娶陸冉做姨太太的事情,笑了又笑:“大約是跟督軍賭氣……吳將軍和吳夫人氣得不輕。聽說吳四少這幾日都不回家,天天流連在陸冉的小公館。”
白雲歸聽了,不置一詞,心不在焉地躺下。
估計對八卦不感興趣。
畫樓潺潺然,也和衣躺下。
這幾天她的月信準時而至,心情不錯;白雲歸卻有些失望。
他最近情緒特別不好,總是有參謀來官邸商量事情。肯定不是為了畫樓沒有懷孕而生氣,大約是政治上又有異動。
他不說,畫樓不問。
次日五點多,突然有電話打來,白雲歸穿著睡衣下樓接了電話,便匆忙出去。
而後一連好幾天,書房裡總有白雲歸的吼聲,偶爾還會有摔東西的聲音,整個官邸人心惶惶。
畫樓卻過得很淡定。
她幫慕容半岑請了家教,是個很清純漂亮的女學生,十六、七歲,叫羅疏煙,一口英式英語很地道。
羅疏煙總是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套裙,標準的學生裝,顯得很年幼內斂。從來都是紅色綢帶綁烏黑的辮子,不著脂粉,面如冰雪白皙,眼睛似葡萄般澄澈透亮,很有靈氣。
慕容半岑很滿意,沒過幾天就羅姐姐羅姐姐這樣叫著。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英文。畫樓覺得羅疏煙看上去靦腆,年紀也不大,可是教書很有一手。總是用對話練習英文,比照本宣科要好得多。
白雲展瞧著羅疏煙舉止溫雅,素淡如荷,跟畫樓清純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總是愛用炙熱又肆無忌憚的目光追隨她,弄得好幾次羅疏煙紅了臉,手足無措。
“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畫樓嚴詞告誡他。
白雲展微愣,繼而哈哈大笑:“我憑什麼不能打她的主意?我覺得她很可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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