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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樓狐疑看了他一眼。
他卻撇過臉,不與她對視,神態尷尬中帶著憤然與失望。須臾,他才緩慢點了雪茄,輕吐雲霧道:“畫樓,半岑這次受了這樣的傷害,原是我的錯。你哥哥把他交給我撫養,是我失責,讓他受了委屈。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他的。這件事……就此打住吧,你不要再問了”
畫樓的狐疑變成了勃然大怒。
她的怒氣在眼眸中聚集,使她的眸光似灼燒的火焰般落在白雲歸身上。修眉微擰,眼梢已有煞氣,臉色卻冰涼如千年寒鐵,聲音很是有利劍的鋒銳:“委屈?督軍覺得,半岑受到的,只是委屈?”
白雲歸抬眸瞧著站起身子的慕容畫樓,心中微訝,她發怒的模樣深沉又暴躁,似進攻前的獅子,豎起全部的防備,只待奮力一擊,將獵物的喉嚨咬斷。這般霸氣與自信,令人心底發憷。
很少有人氣勢如此咄咄。
女人有如此強大氣場的,白雲歸只見過慕容畫樓。
雲媛生氣時,亦沒有這般吞沒一切的霸氣和威嚴。
他微微頓了頓,張口欲說什麼,卻聽到畫樓道:“不管是誰,把半岑傷成這樣,沒有合理的解釋,不付出相等的代價,我是不會就此打住的督軍,您有您要維護的人,我有我要索取的公道,我不為難您,您也別阻攔我”
這就算是跟他算清了。
白雲歸心中也有了怒意,聲音沉下去:“有些事情弄清楚並無好處畫樓,半岑是你胞弟,也是我的妻弟,難道我希望他如此?我說過了,這件事我會負責……”
“我也說過了,我要交代和代價”畫樓聲音同樣一沉,冰涼鋒刃的眸子迎上白雲歸。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頓時冷光四濺。
“你不要逞強”白雲歸怒聲道。
畫樓卻是冷笑,聲音裡透出凜冽:“我從不逞強,我一直都很強”
說罷,她已轉身出去。
那句“我一直都很強”,讓白雲歸愣在那裡,好半天才發覺她已經出去了。這樣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露出欣慰的微笑,還是露出被駁了顏面的惱怒……
畫樓去了慕容半岑的病房,白雲靈和白雲展守在那裡。
慕容半岑眼角一直在落淚,惹得白雲靈也跟著哭,手帕都浸溼了;饒是白雲展,亦眼眶紅紅的,眸子裡水汽瀰漫。
她剛剛踏進來,白雲靈便拉了她的手,哽咽問道:“大嫂,是誰如此狠心,把半岑傷成這樣?”
慕容半岑身上,早已無一塊完整的肌膚。要麼被掐的紫紅,要麼被燙傷,皮肉燒焦。
德國醫生跟白雲歸說,是煙管燙的。
傷慕容半岑的人,是個抽鴉片的
白雲歸不想畫樓擔心,又以為她聽不懂德語,便沒有告訴她,只說看不出來是什麼弄的……
畫樓拍了拍白雲靈的手臂,聲音輕柔:“別哭,別吵了半岑睡覺……不管是誰傷了半岑,他都要承擔後果的”
眼眸中閃爍嗜血的兇狠。
畫樓陪在慕容半岑身邊,等著他輸液完了,替他換了好幾個枕頭,輕輕拭淚。大約晚上七點多,慕容半岑才慢悠悠睜開眼睛。
看到一臉溫和的慕容畫樓,他突然像小鹿一樣躍起,緊緊摟住畫樓的脖子:“姐姐,姐姐……”
淚水便滾入了畫樓的脖頸裡……
那微燙的淚,刺痛了畫樓的心,她的眼睛不自覺便溼潤了,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生怕觸到傷口,聲音和軟:“半岑,是姐姐沒事沒事,你已經回家了,別哭了半岑”
話沒有說完,自己也哽咽了。
慕容半岑哭得更加大聲,天崩地裂的,把整個官邸的人都驚動了。
白雲歸、白雲展、白雲靈還有盧薇兒和前來探望的賀望書都湧入了三樓的客房。看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摟住畫樓的慕容半岑,眾人皆唏噓。
白雲歸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白雲靈跟著嗚嗚哭起來,盧薇兒也禁不住落淚。
好半晌,慕容半岑才慢慢止住了淚,卻怎麼都不肯放開慕容畫樓,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項裡,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
畫樓無法,只得和衣陪著他躺在床上。
白雲歸讓副官去請德國醫生再來給慕容半岑打針鎮定劑。
然後把周副官和羅副官叫去書房,道:“夫人肯定會問你們關於慕容少爺被綁架的事,你們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