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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得字跡模糊。這個年代的印刷技術原本就不好……
管家拿給她瞧時,她撫額無言。
她不是愛書之人,從前書桌書架總是亂七八糟。而白雲歸的書架,好似陳列館一般整齊乾淨,分門別類擺放,書皮清潔,書頁殘破第一次亦小心翼翼補上。他視藏書如珍寶。
這些書,還有不少是他留學時的教材。對於他而言,意義非同尋常。
白雲歸下午四點鐘才回官邸。
腳步輕快,身軀偉岸,卻掩飾不了眼底倦色與眼袋陰影,長衫上菸草味極濃。通宵熬夜,用香菸提神的男人,便是這般頹靡氣息。
瞧著在他書房裡整理書架的慕容畫樓,他濃眉微擰。
“督軍回來了?”慕容畫樓淡淡衝他笑。
“借書看嗎?”白雲歸走近,將疑問道。他隨便掃視一眼書架,略顯疲態的眼眸瞬間暴怒風起雲湧,凌厲逼視她,“怎麼回事?”
書架上的擺放順序亂得離譜,而且少了很多本。
慕容畫樓只裝看不見,舉重若輕將昨晚白雲展酩酊大醉發酒瘋、今早離家出走的事情經過,如實告訴了白雲歸,還道:“李副官已經去攔了,這個時候都沒有回來覆命,大約是找到了……”
被他逼問時,她神態自若,坦蕩蕩回話,他腦海中閃過一絲讚許;繼而又想起昨晚眾多謀士對她背後身份的猜測,這縷欣賞化作戒備,盤踞心口。只是這樣一顧慮,神色倒是緩和下來。
她是內地的大戶小姐,在家族學堂唸了幾年老式書。十三歲後輟學,跟著她母親學針織女紅,鮮少露面;十五歲嫁入白家,謙和溫順,母親原本不滿意她,而後也非常喜歡她。
嫁入白家,她也是裹足閨閣,不踏社交圈一步。
白家旁人會勸她結交些朋友。而白老爺子古板守舊,喜歡慕容畫樓這般寧靜性格。有老爺子撐腰,家中應酬她從不插手,終日在閨房寫字、作畫、繡花、彈琴。
新社會的風,吹不進她的繡房。
來俞州前的幾個月,她大病一場。醒來後,旁的沒有什麼改變,卻愛湊熱鬧了。聽戲、飲茶,還會跟回國賦閒在家的白雲展出去逛夜市……
無傷大雅的愛好,家人也不反對。她才十八歲,哪個年輕人不愛熱鬧?
白雲歸陸續派人回霖城打探她的訊息,這便是傳回來的全部。
可是來俞州的這位夫人,並不像與世隔絕了十幾年的人。西洋傳過來的吃穿用度,她極其熟稔。
白雲歸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下屬卻說過數次,他的夫人,槍法精準。
這才是白雲歸對她唯一困惑的地方。她若是被人掉包,自然應該謹慎,就算會開槍,亦不會表現出來,畢竟跟霖城的那位差太大,太惹眼,讓人生疑;若就算她本人,她蟄居的那些年,又做了什麼?那槍法又是何人所授?
“找到了他,直接送回霖城”白雲歸語氣依舊陰冷,“他這樣鬧,保不齊做出什麼事情。有個三長兩短,家族那邊我交代不起”
慕容畫樓垂眸未語。
她退了出去,白雲歸洗澡換衣,微微眯了一個鐘頭,便聽到管家說樓下開飯了。
白雲歸穿了件湛藍色儒衫,風姿磊落,只是鬢角染了銀色,眼底添了青霜。不管是春風得意還是壯志未酬,都挨不過歲月匆匆。
餐廳一隅,女子低聲說著什麼,聲音輕軟溫和。
白雲歸進去的時候,慕容畫樓忙起身迎他,笑著把她母親與弟弟介紹給他。
那婦人臉頰圓潤,肌膚白皙,絳色花鈴稠衣衫,顯得端莊溫敦。只是那斜長的眸子,依舊如秋水湛湛,嫵媚動人。饒是老練深沉,白雲歸也難掩錯愕,“瑩袖?”
慕容太太的閨名叫蘇瑩袖。
她原本就略帶忐忑,被他一語道出名諱,滿眸尷尬,兩頤不禁緋紅。原本想強撐大方叫聲督軍,此刻卻全部哽咽在喉,喃喃不成語。
白雲歸驚覺失言,又見慕容畫樓與白雲靈的震驚,慕容太太的侷促,朗朗一笑:“現在不能叫你的閨名了,親家太太”然後對慕容畫樓道,“我真不知道,原來你是她的女兒……我們打小就認識,同窗唸了好些年書……”
慕容畫樓綿綿一笑,心底卻生出異樣來……
白雲歸城府深不可測,卻在母親面前這樣失態。他們的關係,不應該只是同窗吧?
第五十九節離家出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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