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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內閣總理,如今的北方政府總統。
他說,他跟北方有關係,就是說他跟衛安遠有關係。
第二百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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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節
畫樓頓住腳步,回眸凝望他,屋裡淡金色光線掩映著年輕英俊臉龐,倜儻神態暗含自嘲。
她聲音嫋嫋輕柔:“我總記得你說,我們之間,永遠無算計。”
可非親非故的兩個人,豈能永遠無算計?
和平年代,他只是富戶公子,心中所想所念是軟玉溫香,畫樓相信他會選擇純淨的感情。
如今這個年代,一個政客碌碌無為,便是庸才。
她若是覺得他無算計,只會兒女情長,未免小瞧了他。
這個男人,不是混跡花叢的風流大少,他有理想有手腕,這方亂世必定成就一番驚天偉業。
史書上的李方景,便是這樣雄才大略的男人。
從小女兒情長的角度去評價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他,是不是管窺蠡測?
所以她順應他的想法。
這樣的李方景,才是她印象中的李方景,才是她欣賞的男人。披著深情的外衣,謀算偉大的事業。小男人心中只有女人,大男人想的是蒼生。
如今的形勢,便是內憂外患。家國都保不住,用什麼都保住女人,保住愛情?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動亂年代的兒女情長,最是蒼白無力。
李方景身姿微頓,沉默半晌,最後才道:“我以為你會懷疑。我那次來,並不是為了見衛安遠。可是衛安遠臨走的時候,我見過他。”有些悵然道,“你應該怪我來意不純。”
畫樓輕覆了羽睫,將情緒緩緩收斂,再抬眸,已有凜然傲色:“我瞧不起為了個人私慾利用女人的男人,更加瞧不起家國動亂時只顧兒女情長的男人。李方景,我一直以為你是心有大志的人,豈會因為這些細枝末節同你計較?你若是不顧我,便會在到來之初跟衛安遠聯絡,而不是最後。我知道你生命裡有多少私情,更加知道你竭盡全力給了我全部。哪怕跟別人的比起來微不足道,卻是最珍貴的。”
李方景定定望著她。
淡金色燈光下,她若早春晨曦中的迎春花,吐著嬌蕊。明明那般嫩豔,給人的不僅僅是明麗和嬌柔,而是初春的希冀,是勃發的生命力,支撐著他未來這坎坷又孤獨之路。
有個人不能相隨,卻理解、體諒、支援。
不是虛無縹緲的辭令,而是切切實實的信任。
“我不應該怪你任何事……”說到最後,畫樓眸子裡湧現出堅毅。甚至那堅毅裡,有些絕情。
李方景不是她的誰,沒有必要為了她做任何事,所以應該不應該,不是她能要求的。
李方景愣住,沉默無語。他深吸一口氣,笑容輕盈遮掩了所有情緒:“大過年的,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我給你帶了新年禮物……”
是件銀狐皮坎肩。
銀雪色的坎肩掩映下,她肌膚若初雪般晶瑩白皙。
望著她皎潔臉頰,看似弱不禁風的嬌嫩,實則堅韌頑強。他想起了臘梅雪,冬日落在紅梅花瓣的那抹雪,晶瑩芬香,純白無暇,卻是冬日最嚴酷的冷。
“對了,我有件事跟你說……”李方景倏然起來,把客房房門關起來。
畫樓微愣。
“吳家四太太,便是吳時賦的髮妻,是不是與你要好?”他折身回來,臉上斂去風流神色,肅穆跟畫樓道。
畫樓心中一頓,採嫵是從香港去美國的,李方景又剛剛從香港來,難不成是採嫵出事了?
她垂眸,假借撫摸那銀狐坎肩,把情緒深藏,聲音裡有幾分焦慮和愁苦道:“是啊,我同她要好。可最近她總是不來看我,連我的婚宴都不來。吳家說她不見了,我派人去打聽,也說她失蹤了,不曉得怎麼回事……”
“她去了香港。”李方景低聲道,“在船上不太舒服,暈船,又染了風寒,不停咳嗽,下船時在碼頭就昏倒了。”
畫樓倏然抬眸望著他,眼眸裡有莫辯神色。
“特別湊巧,那日碼頭一批貨有了問題,婉兒和奧古斯丁去碼頭驗貨,正好看到她。婉兒對俞州那些婦人印象深刻,覺得她背影像熟人,又隻身昏倒在碼頭,便送她去醫院。醫生說可能是肺炎……”李方景聲音輕若晨霧,似朦朦朧朧的,畫樓聽在耳裡,似不真切。
咳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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